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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过了交接,秦子昂便开始理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剿灭境内的义军,否则自己的郡守位子坐不稳不说,一旦北胡军出兵汉中府,自己也将无力应对。因此他和云破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看看自己的军队。
叫上了巴中军统领刘达,秦子昂带着云破天、兰馥、兰泽向东城门附近的兵营走去。巴中军兵营很大,足可容纳五万人,各中训练设施也比较齐全。可秦子昂看到那些士兵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大胤帝国的正规军队?简直和流民差不多。
约两万名盔甲不振的士兵东倒西歪的在训练场上,有的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晒着深秋的太阳;有的在嘻嘻哈哈地打闹;有的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更有的在赌博,旁边则围着一圈人看热闹。地上到处摆满了士兵的武器。看武器盔甲的质量倒是不错,可再好的武器盔甲到了这样的士兵手上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秦子昂一言不发地走上指挥台,冷冷的注视着他们,就在刘达一声巨大的怒吼声中,士兵才慢吞吞地排队集合,喧闹的兵营逐渐安静了下来。
秦子昂运转天魔气,一股无比的霸气从他的身上向四周扩散,瞬间便覆盖了整个训练场,直到每个士兵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才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大胤帝国的士兵们,我是新来的郡守。我刚来巴中城的时候,看到城高墙厚,防御设施齐全,很是高兴,认为巴中城几乎是攻不破的。可我看了你们的样子,非常失望。
巴中城墙再高再厚,城上的防御设施再齐全,由你们这样的军队防守,那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各位可能还不知道,北胡军已经占领甘州,离我门巴中已不远了。北胡军一旦进入汉中府,到时候我们外有北胡军,内有造反的流民,我们靠什么来保护我们的父母妻儿?靠你们这样的士兵吗?”
“我曾在西北边军中抵抗过北胡军的进攻,北胡军的凶悍是知道的。北胡人这个名字带来的不仅仅是杀戮,还会有灭顶之灾和炼狱般的血腥。他们会抢占你们的土地,掠夺你们的财产,侮辱你们的妻子姐妹,杀害你们的父母儿女。你们说,当北胡人来的时候该怎么办?”
台下士兵的激情顿时被调动起来,就在秦子昂的问话刚刚落下时,两万人齐声高喊:“坚决抵抗,杀光北胡人!”
“那么你们靠什么来杀北胡人?靠你们严明的军纪?靠你们坚强的斗志?靠你们高强的武功?靠你们健壮的体魄?还是靠你们高明的战术?我看这些你们都没有。因此你们要训练,要严格的训练,只有严格的训练,才能使你们成为精锐的军队,你们才能迅速地打败流民军,然后抵抗北胡军的进攻。那时候,你们就是帝国的英雄,你们的家人会以你为荣,帝国的子民会以你为荣!”
台下士兵的激情再一次被调动起来,纷纷喊道:“严格训练,誓成精军,坚决杀光北胡人。”
秦子昂挥手让下面安静下来,说道:“现在我宣布一项任命。我本人将兼任你们的统领,刘达将军降为第一大队的万夫长,我身边的云破天先生任第二大队的万夫长,原来的万夫长降为千夫长,原来的所有千夫长和百夫长就地免职,由你们自己推荐或比武产生。”
话刚说完,底下轰地又乱了起来,当下就有几个军官带头起了哄。云破天也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大,想阻止时已来不及了。
秦子昂大吼一声:“住口,谁要是不服,这台子就是他的榜样。”
说完一拳击在地上,巨大的爆炸声发出,指挥台竟被他一拳击飞了一半。底下的两万士兵被他的威势吓住,没有人敢再出声,那几个带头叫嚷的军官脸色变得煞白。
秦子昂道:“现在开始推选军官,你们在战场上的命运一半将决定于你们的上司是否合格,因此我希望你们一定要认真推选。”
底下一片沉静,这推选将官的事毕竟在帝国没有先例,有些匪夷所思,士兵们都有些将信将疑。
秦子昂大声道:“难道我巴山郡的军队中竟没有可当将官之人么?”见底下没有反应,秦子昂不得不用激将之法。
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我推荐自己任百夫长。”
秦子昂循声望去,只见士兵中走出一个壮实的青年人,不高的个子,双臂修长,一双圆眼炯炯有神。
秦子昂道:“好,你叫什么名字,有何特长?”
那士兵道:“小人名叫杨成,擅长箭术。”
秦子昂道:“你可敢当众表演?”
那士兵道:“小人愿意。”
秦子昂对刘达道:“刘将军,命人从库房中取一副好弓来,让杨成试射。”
刘达吩咐了一声,当下有士兵去库房挑选了一副上好的长弓并一壶箭,交给杨成。
杨成接过弓箭,在距箭把一百五十步处站定,从箭壶中抽出一枝箭,随手搭在弓上,稍一瞄准,张弓射了出去。只见那箭带着锐利的尖啸声,飞过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稳稳地扎在把心上。底下的士兵轰然叫好。
杨成更不停留,迅快地从壶中抽出三只长箭,搭在弓上,双臂用力,将弓拉了个满圆,随即一松手,三枝箭如闪电一般飞出,中间一枝成直线,上下两枝成弧线,先后扎在把心。底下又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叫好声。
秦子昂大为高兴,问道:“杨成,你最远可射多少步?最多一次可发几箭?”
杨成答道:“回大人,小人最远可射一百八十步,最多一次可发五箭。”
秦子昂道:“很好,那么你现在就是千夫长了,暂时带一个步兵中队,以后你可以组建一个弓箭中队。”
杨成道:“是,谢大人提拔。”
底下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士兵们见杨成瞬间从一个普通士兵变为千夫长,对秦子昂的话再无怀疑,纷纷开始推选起来。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忙乱,所有军官被推选出来了。秦子昂问了刘达,得知有一大半仍是原来的军官,心想原来的一些军官还是有能力的。
在当场任命了那些被推选的军官后,秦子昂说道:“士兵门,今天你们推选了你们的上司,我相信你们的眼力,相信这些军官能带领你们打好仗。今后在我的军队里,升职将只论军功和能力,不讲出身和资历,希望你们严格训练,奋勇杀敌。我相信你们之中会出现更多的校尉、都尉甚至将军。”
两万士兵齐声高呼:“严格训练,奋勇杀敌!严格训练,奋勇杀敌!”
在回郡守府的路上,兰馥问道:“公子,北胡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凶残么?”
秦子昂答道:“当然没有。实际上这次北胡军为了长期占领帝国,采取了较为柔和的政策。我就亲耳听见北胡军的士兵说他们的伊娜初云将军曾下令不得伤害帝国百姓。可是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那些士兵的样子,如果不激起他们的恐惧之心,如何能够严格训练他们?所以只有给北胡人脸上抹点黑了,因为大多士兵毕竟出身平民,对造反的流民并无多大仇视恐惧之心,用流民造反去吓唬他们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云破天叹道:“难怪师傅选中你,你的手碗确实是我所不及。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欺骗士兵的。”
秦子昂说道:“师兄是仁厚君子,将来一定会得到将士拥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