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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谁过寿

被宣宁郡主“身残志坚”的精神感动,在场众人纷纷慷慨解囊,最后凑出来的银钱,大抵给陛下过个寿也没问题了。

以致于没参加这场“募捐”的人纷纷自愧落伍,后来更是通过千奇百怪的方式找上了宣宁郡主,试图也尽绵薄之力。

极个别无脑跟风的,还对宣宁郡主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宣宁,“……”

全场最冤枉的二皇子闭嘴安静观察了几日,终于主动走到了宣宁郡主跟前,提出个未决问题,“宣宁这大费周章的,可还没说是给谁过寿呢。”

话锋意有所指,到底是藏不住那点恶意。

二皇子性子和刘妃类似,又被刘妃保护得好,捧得极高,虽的确有几分聪明,可也就认定了自己高人一等,最不能忍的,就是被伤了脸面。

宣宁掀了眼瞧回去,声音因为忍着脚上隐隐的疼,还是软绵绵的,“二表哥不会是想说,若是这人不合你心意,你便要反悔吧?”

二皇子那稀薄的脸皮哪经得住这问,自然是厉声反驳,“我不过是怕你拿了这钱滥用罢了,”他振振有词,“人没定,我问一句,宣宁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二表哥既然关心,不如这人选就由二表哥来抽如何?”

宣宁说这话时,豆黄已从食盒底掏出个小小的方盒子,放在了二皇子面前。

这会儿正是书院的午休时刻,二皇子来时闹的动静不小,这会儿的功夫,不止他的那几个跟班,连大皇子、四皇子一群人都过来了。

二皇子瞧了那盒子一眼,拿起来就要摇。

“二哥,”门口一道柔弱的声音传来,扶着墙进来的六公主孱弱地咳了好几声,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无,“二哥既要疑心宁表妹,何不把盒子也查一查呢。”

她说这话,好似是在为宣宁抱不平,可偏偏太弱的语气,听着半点没气势。

这位六公主,在宫里和她出身南周皇室的母妃一样,自来是没半点存在感的,听闻母女三人都如出一辙,长得我见犹怜不说,身子也弱得很,原本宁成帝都没让六公主来书院,还是她自个去乾平殿哭了一场,宁成帝才点了头。

但就是这样,这位六公主来书院的时间也少得很,大部分时间都在养病,今日竟就这般碰巧,来得这般是时候。

公孙涵从门口收回视线,落在宣宁身上,心里就有几分焦急。

郡主都准备了这许久,怎变故这般多。

许是感觉到了宣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略有些久,六公主竭力朝她露出了个友好的笑,“宣宁别怕,我与五姐姐一般,都是真心护着你的。”

五公主之前没来书院,还是有几个人问过的,私下也有传言,说是五公主得罪了宣宁,被宁成帝给关了禁闭。

寻常人家做舅舅的做得这般偏心都要被人说闲话,自来是亲生的闺女自个疼,哪有闺女和外甥女闹了矛盾,一次次都向着外甥女的。

宁成帝如此这般地做多了,底下也不是没有各种闲话,只是藏着不说罢了。

要说前一会儿,宣宁还是不在意让这些个酷爱姊妹情深的姐姐们占个便宜的,但六公主偏偏这般没眼力见地提到了五公主,宣宁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但在外争起来,难看的毕竟还是整个宁朝皇室。

她瞥了眼正指使人一张张打开纸条的二皇子,没搭理六公主。

六公主扶着宫女的手,露出个“没事,我还能坚强”的微笑,“宣宁在宫里鲜少见我,对我不比对五姐姐信任也是自然的,日后……”

“日后六公主还是多探听些宫里的消息再出来说话吧。”

“老六,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宣怏你说话拿腔调的,一句话喘十口气,不嫌瘆得慌吗?”

“六妹你病傻了吧?”

从四个方向响起的四个声音,让原本倚墙柔弱的六公主都愣住了。

然后下一瞬,她就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眼眶里都漫上了泪,苍白的脸也泛出一丝红痕,泪眼朦胧地看向四周。

瞧着真是被欺负得可怜得紧。

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也就罢了,到底是皇兄,可北齐那个出生不明,又被扔到宁朝来的质子,凭什么还让她多探听消息再说话。

“六表姐许是病久了,还没听说五表姐的事吧?”

宣宁动了动身子,微不可见地挡住了六公主看向秦獍的视线,“那就回宫去多听听吧。”

她没心虚仗势的痕迹,再加三位皇子这反应,明眼人都知晓五公主的事别有隐情,转过头再去琢磨那都没掀起多少风声的流言,心里就有了数。

左右不过是贵仪之女,钱家又不是多显赫的家族,西南冒出来的兵痞子罢了,若是受宠,还有家族借尚主来添些筹码,可这五公主,听闻相貌颇肖外祖。

存了小心思的人都稍稍想了想若是日后家中有个钱副将……

罢了,都是不缺粮食的人,不必这般为难自己。

在场的都是半大不大的人,对五公主的兴趣自行熄灭了,也就不再去思考背后是否夹杂着种种关系。

他们更在意,今日被抽中的幸运儿是谁。

见事情算是遮过去了,最藏不住心思的四皇子松了口气,又偷偷瞪了眼六公主——实是五公主这事,让人有些一言难尽。

五公主推宣宁不成反伤了脸,本就让宁成帝发了怒,也是钱贵仪去哭求,说她那脸上怕是要留疤,也算是自食其果了,才让宁成帝忍了下来。

却不想五公主精心养了半月后,瞧见脸上疤痕还在,就非说是有人暗害她,从宣宁到余贤妃再到应妃、刘妃,甚至连亲娘钱贵仪,都在她怀疑的名单上,满嘴在掀众人的老底,气得各位娘娘都恨不得亲自上门掐死她。最后闹到二公主都匆匆进宫安抚,却被她推了一把,竟不幸流掉了腹中不足一月的孩子。

经此一遭,五公主也算是在宫内拉满了仇恨值。

她闹的这一通,但凡只言片语传出去,各宫娘娘都没脸,也不用余贤妃忙,各自伸手将事儿给压了下来,才使得同在宫中但病弱不济的六公主半点不知。

可此事一出,也着实令人心惊——五公主知晓的,实在是有些多了。

虽其中真假参半,但大部分都是秘而不宣的事,又是如何传入她耳中的?

各宫娘娘那会儿都将自个宫里的人筛了又筛,最后拉出一串再一查,好家伙,各个宫里洒扫的宫人里,都有那么一两个给五公主递过消息。

自家母妃宫中失守,先前的小九九都要被人窥见的危险,也难怪三位皇子听见一再被提及的五公主和连接在一块的“信任”,会有这般大的反应了。

好在六公主只想出彩,并不蠢到极致,从话音里听出不对来,也就收了眼泪,柔顺应声,“宣宁说的,六姐姐记下了。”

血缘反正在,宣宁也就让她占了这“姐姐”的便宜,转头去看二皇子,问,“二表哥这下可以放心抽了吧?”

二皇子捏着纸磨蹭了下,“这些签都拆散了,不如我再写一份如何?”

他占了便宜,在众人面前还是很懂得让一步的,“我写了,再让宣宁你来折,大家也都瞧着,到时候抽到谁,也就都没闲话了。”

宣宁给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二皇子也不挑,从秦獍案上扯了张纸,坐在公孙涵的位置上,沾了墨就写。

周围传来几声很低的称赞,“二皇子这字,着实不错。”

“若是我多练练,不知能否比得上二皇子?”

二皇子听得心情舒畅,尤其是余光瞥见大皇子的不屑和嫉妒后,更是翘了嘴角,写完心里定下的最后一个名额,将笔搁在架上,拂拂衣袖就要起身。

“二表哥还漏了两个人,”宣宁纤细雪白的食指将一张纸条放进签盒,提醒他,“舅舅早年曾封洛王,北齐皇长子受封安候,正巧都是二品及以上之位。”

侯爵正好正二品,王爵则超一品,宁成帝继位之后,旧时的王府称为潜邸,曾用的王爵也相应保留,二皇子找不出话来辩驳。

宣宁将他最后写完的两张纸晾干折好,放进签盒,拿起来用力晃了两下。

为防签纸掉落,她摇晃时,用手捂住了签盒小小的开口。

“吧嗒”一声,她的衣袖不小心晃到了身后的桌案上,一只手飞快伸来,握住她的衣袖,只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袖口。

赵四郎的声音听着颇冷漠,“小心些,别沾到墨。”

被他夹住的衣袖,离他盛着墨的砚台的确只有一指距离。

宣宁不知为何就红了脸,飞快扯回自己的衣袖,应声,“喔。”

结果赵四郎还不罢休,伸手轻巧从她手里夺了签盒,方才在宣宁手里还有些难以一手掌握的签盒在他手中就好似文玩核桃似的,轻易就转出了花,舞够劲了,才被他放回到宣宁手里。

顺带的还有一句嫌弃,“力气太小,花里胡哨的。”

宣宁原本粉红的脸更红。

她头都不带回,恼羞成怒般将签盒往桌案上一磕,然后飞快翻转过来,手指似是放开了签口。

一张纸条飘飘摇摇地掉落在地上。

不歪不斜,正巧落在宣宁的裙边,半片藏入了裙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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