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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琦浑身瘫软得被同事送回了家。
在床上，他伸出手，一遍又一遍得回想刚刚手中的触感。
那是一团湿湿黏黏的头发，发丝缠绕在手指间的感觉极其真实。
他是真的能闻见那股血腥气，哪怕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这种气味依然在他的鼻腔中没有消散。
他把手试探着凑近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幸好，只有沐浴露的味道，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女友在身旁睡得很熟，张琦翻身一把把人抱在怀里，头埋进了女友香软的颈间磨蹭。
“宝贝儿，你今天想我了没有……”。
身边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张琦尝试着把人翻过来，“宝贝儿，今晚我都被吓坏了，你都不来安慰我一下的吗”。
女友被翻了过来。
深夜里，一张被毁容的，皮肉翻飞的，充满怨恨的脸，死死得盯着张琦！
“靠”！
张琦慌忙向后逃，屁滚尿流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干嘛啊，又犯什么病啊你”！
被动静吵醒的女友，带着起床气，点开床头柜上的小灯，不耐烦得看向跌落在地板上的人。
光线之下，女友的脸依然娇美动人，哪有刚刚那副恐怖的样子！
张琦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刚刚，是又出现幻觉了！
睡眼朦胧间，女孩终于发现男友的脸色不好看，她从床上下来，安抚得献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还好吗，是做噩梦了吗，又梦到那个女人了吗，不如，我陪你出去旅游散散心吧”！
张琦沉默着，紧紧抱住身边的人。
一夜无眠。
…………………………………………
酒吧内明明暗暗的灯光下，充斥着男男女女粉红色的交易。
张琦原本就自带忧郁气质的精致五官，在通宵没睡的加持下，又多了一份令人心疼的脆弱感。
这一晚，点他的客人，是平日里的两倍之多。
张琦贴心的为一位新客选择了一瓶味道清甜的经典甜白。
中年女人非常欣赏得喝了一口，手指顺着男人的下颚线向下划去。
“这个酒太甜腻了，不够劲儿，我不想要”！
面对这样白日里端庄优雅，到了晚上就充分放飞自我的客人，张琦非常有经验。
他轻轻放下酒杯，凑近女客人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哦？那你想要什么呢”？
女客人轻笑一声，道了一句调皮。
接着就很大方得点了一瓶贵价香槟。
拿到点酒单的张琦，笑容更加卖力，“您还没说，你想要什么呢”！
台下有人点了一首重金属摇滚，音乐声震动着耳膜，女人说了一句什么，张琦没有听清。
他凑了过去，留下一个充满暧昧幻想的距离。
“我说，我想要……”，女人用不大，但是清晰的声音说。
“我想要你停下摩托车”！
时间似乎一瞬间静止了，不远处的音乐声也消失不见，张琦惊恐得看向身边的女人。
她穿了一件墨绿色套装，黑色的高跟鞋，眉毛化得细细的，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脸色白得就像用面粉糊了一层。
理应彰显性感的大红色嘴唇，在这张脸上，突兀得扎眼。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在两颊打这么明显的巨大腮红了吧。
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幅妆容，到处充满着古怪，就像是……就像是什么来着？
对了！
就像是去世的人，才会化的死人妆。
张琦惊恐得看向女人，“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认识我”？
女人笑了，用手指点了点张琦的胸口。
“我当然认识你了，可是你却没有注意过我长什么样子”！
张琦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什……什么时候，你……”。
女人嘿嘿一笑，眨了眨眼睛，“就在十一月二十四日晚上啊”！
十一月二十四日！
这个日期张琦怎么可能会忘！
这就是他发生车祸逃逸的那一天！
他撞到的那个女人，他没有上前查看过，并不知道她的外貌什么样子。
但是，他记得，那个女人，也是穿了这么一身墨绿色的套装，
黑色的鞋子……
“你……你……”！
张琦一把推开女人想要继续触碰的手，惨叫着跑进人群。
人们被叫声吓到，相互之间推推搡搡起来。
舞台上的设备被推到，吧台上的酒水也撒了一地，整个场子乱作一团。
变故很快吸引了值班的经理，经理黑着脸，让人把还在发疯的张琦，拖到了这位余女士面前。
女人不满得呸了一口，一巴掌轮了过去。长长的指甲带着风，发出一声脆响。
张琦发懵得用手扶着脸，女人似乎还嫌不够，一杯酒对着他的头，直直淋下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再敢指着老娘叫恶灵，老娘就把你变成恶灵”！
经理连忙赔笑着，招呼手下其他男孩赶紧伺候上去，一脚踹向浑身湿淋淋的张琦。
“废物东西，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先是好几天不给我上班，好不容易上班了，一会儿发神经，说在卫生间看见头发了，一会儿又得罪客人！不想干了趁早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老子这里不养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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