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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不就有出去的办法了?”
笑嘻嘻的指着墙上的洞,太宰治颇为幸灾乐祸。
即使他明白蛞蝓是不会考虑这个提议的,但能恶心一下对方也不错。
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一大群人,中原中也嗤笑一声:“原来你是钻狗洞进来的吗,还真是适合你。”
正要回怼,太宰治猝不及防被赭发少年踹了一脚,在踉跄下后衣领一紧,对方已经借力拎着他跳上了高墙。
“不管了,开枪!”
一直犹豫的领头人大喊一声,无数颗子弹刹时射出。
连忙换了个姿势,中原中也伸手揽过绷带精的腰,直接跳了下去:“真是麻烦。”
虽然他很不想这么抱着对方,但不使用异能,就这么拎着太宰跳下去对方会摔着,耽误跑路。
“其他人留下!”
抬手制止了众人往前冲的动,领头人脸色阴沉打量一圈,“把东西搬一下,巷子里的人跟着我翻过去,记住,尽量抓活口!”
那么高的墙想直接翻有点困难,好在这里各种箱子是不缺的,不过大部分人都是临时被召集起来了,跟着也不会有多大用处,那两个小鬼能跑的很,说不定早溜走了。
然而,另一边的两人被另一道人影挡住了去路,中原中也警惕的盯着站在黑暗中的人,直到那人上前一步才忽地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是那个人贩子?!”
不远处留着长长波浪形黑发、面色苍白一看就很不健康的青年,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怪人。
兰堂露出了小动物般迷茫的表情。
“噗哈哈哈哈人贩子,兰堂先生这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哈哈哈……”夸张的大笑着,太宰治肩膀止不住的抖动,却仍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纸片,“如果我没记错,这个被称为‘银之神谕’的特权委任状,也能拜托兰堂先生对吧,那就麻烦您把那些人解决了,对了,记得就给我一个活口哦~”
眨眨眼,青年终于回神:“好的,请交给我吧。”
等兰堂轻巧的跳进巷子,中原中也才瞥了眼心情愉悦的哼着小调的太宰治,这家伙刚才用的敬语比对森鸥外还齐全啊!
“中也就该学学,能推给下属的事就不应该自己动手,多麻烦啊。”
太宰治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提到兰堂比他还高一级的事。
被他蹦蹦跳跳的晃的眼疼,中原中也索性将人推到墙边:“你能不能老实点,而且清光他们才不算是下属吧。”
想起刀剑们,他有些心虚,不管怎么说,他都应该和大家报备一下再出来的,但太宰提到了荒霸吐,和所谓神明一类的牵扯上,对本质上是妖怪的付丧神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何况……
“中也在想什么?”
猛地将脸凑近走神的赭发少年,太宰治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双干净的蓝眸,轻柔的声音里含着蛊惑。
心下蓦地一颤,中原中也克制住想要后仰的冲动,停顿了好几秒后才压着声音道:“……荒霸吐。”
“说起来,对于荒霸吐,我也有所耳闻呢,”一个声音小心翼翼的插入进来,正是拧着人质返回的兰堂,“呜好冷啊,真是阴暗的地方。”
直起身,太宰治恍然道:“对哦,兰堂先生也是被袭击的一员,还是唯一的幸存者,介意和我细说一下吗?”
“呜鸣可以的,呼……我不能违背持有银之手谕的人的指示,既使不提这些,森大人也是提拔我的恩人,如果不是首领,我估计早就冻死在那间破败的公寓吧。”
神情专注了些,中原中也认真的看着仿佛陷入某种思绪中的青年,询问着因情报不足而产生的疑惑:“啊,是那个所谓先代造成的爆炸吗,又和荒霸吐有什么关系?”
擂钵街以前曾发生过令人恐惧的天灾,直径两千米的巨大爆炸将那里的一切、连同大地一起炸飞,只留下了擂钵状的荒野,而最近的传言里,那便是名为“荒霸吐”的神明造成的。
但这两人说的明显不是八年前的爆炸。
“啊,那件事,我怎么可能用忘记呢?”
兰堂低下头,把下巴埋进毛绒绒的围巾,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我幸存了下来,但周围所有人都燃烧殆尽了,那个黑色的火焰,根本无法抵抗,要问为何?那可是真正的神明,就算聚集全人类也无法与之抗衡。”
青年寒色的眼眸中,摇曳着清晰可见的恐惧:“黑色的火焰,沸腾的土地,开始融化的一切…那本该是只能出现在艺术品中的地狱,而爆炸的中心,是黑色的野兽,以火为皮,以焰为尾,就连眼睛都如同炼狱深处喷射而出的火焰,所有的一切都超起了人类的范畴,那是一切灾难和虎杀浓缩出的结晶。”
“但祂好像并无恶意,只是全凭本能的那样做着,地面上的一切都因过高的温度而扭曲变形,一切都如同被水晕开的水彩画,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幽灵。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得横的海,朦朦胧胧的水海水中,大海依旧那么风平浪静。”
兰堂的话停在这里,另外两个小少年也并未立刻开口,室内一时寂静。
就像是洪水、火山、海啸一类的灾害,这些也都没有杀意,但全部都能在转瞬间杀死无数人,那匹野兽也是如此,大家把它称为神明,可如果不这么说,还能有别的称呼吗?
“你们胡说,荒神大人才不是什么野兽。祂是世界的救进主,只要消灭掉你们这些大不敬渎神的人,那位大人就能再次召唤祂!”
终于清醒的人质先生大喊着,神情狂热,然后狠狠咬牙。
意识到什么,中原中也两步上前,直接卸下了那人的下巴,却还是晚了一步:“可恶!”
呆愣的看看吐出黑血、转瞬间死去的男人,兰呐呐道:“啊抱歉,我没有想到…而且你们想证明先代的复活是敌对异能者的伪装吧,我这些话只会让你们的调查变成无用功的。”
“不,您说的很有意思。”
将身体旋转半圈,太宰治仍嘻嘻地笑着,“多亏了您的描述,我知道阴谋的真正犯人了,事情终于能解决了!”
“笨蛋,你不知道还没抓住凶手的事不能称之为解决吗?”
不知何时堵住了出口,中原中也活动了一下手腕。
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兰堂的表情迷茫极了:“啊?凶手在哪里,你们要去抓捕他吗?”
“别装了,兰堂先生,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嘛,连小矮子那个笨蛋都看出来了~”
看向赭发少年,兰堂无措的挠挠头:“什么意思,抱歉,我不太懂呢。”
“都说了我还会长的啊!”
愤怒的大喊一声,中原中也撇撇嘴,“哼,准备好被逮捕了吗?”
“等、等一下,你们什么都没有解释吧,我好歹是一名准干部啊,真的不能先提供证据吗,啊,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奇怪,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被称为犯人。”
“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嘛,那么跳过一系列的流程反应,兰堂先生不防先想一想。”
顿了片刻,太宰治一拍手掌,愉快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因为你犯了个非常低级的错误,那就是关于大海哦。”
见两人都不太明白的意思,太宰治故无奈的摇摇头:“镭钵街可是由于爆炸变成了一个直径两千多米的半球形盆地诶,在这样的地形下,怎么可能见到大海呢,但你又那么笃定的样子,让我猜猜看……”
“朦胧的水汽,也就人蒸发的时候能稍微沾些边吧,可你的证词又挑不出错处,你关于荒霸吐的描述,真实到根本没有矛盾,那自然能让人联想到,你确实看到了大海,但不是现在,而是在很久之前,至少是在镭钵街形成以前。所以,兰堂先生你是看到了孕育出镭钵街的那场灾难对吧,那时的幸存者吗,真是了不起啊。”
轻叹了口气,兰堂看向皱起眉的赭发少年:“你呢,你也是因为这个怀疑我的,还是因为……默契?”
“呕,你这个形容可真让人恶心,我虽然看出了太宰的态度不对,但原因可不是这个,你不是一直在说看到了荒霸吐,这怎么可能嘛,一听就是假的啊。”
眼眸阴郁下来,兰堂语气冰冷:“是嘛,你也不相信神这种东西是存在的,所以就这么断定了我是犯人?”
“不,正是因为我相信神是存在的,所以才怀疑你,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在镭钵街看到那家伙的。”
气场一变,兰堂一直以来因为寒冷而产生的颤抖停止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赭发少年:“这么笃定的样子,你也见过他对吗,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荒霸吐到底在哪?”
“我也想知道呢,而且兰堂先生为了得到荒霸吐的下落都制了那么大的骚动,把早已经死去的先代都请了出来,还用自己做诱饵,以寻找知道真相的人。放心吧中也,不论如何,兰堂先生的罪名都已经确立,会被处刑的,他不会泄露秘密的。”
太宰治唇角勾起,指尖却轻颤一下。
兰堂不会泄密,可他又不会有事,中也……会怎么选呢?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中原中也不爽道:“一个个的,为什么非要见那家伙,不都说了吗,他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能量的集合体,只会带来灾难,根本没什么好看的,总不会是想拜一拜吧?”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只是想知道,那无法理解的彼岸的东西,那差点将我烧毁的远超人类的存在,到底在哪里?”
手指攥紧,中原中也低着头踌躇半晌,然后猛地抬头,盯着表情不变的太宰治看了好一会儿,才放弃般的叹了口气:“行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
“荒霸吐——”少年眼眸澄澈,仿佛包罗万象却一如既往的纯粹,他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而后他说。
“就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