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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急着赶到桂州,那是因为他想要去找东方慕白。半年前,东方慕白就预判了应州之乱,想来他也必有化解之法。而且东方慕白对于天下之势的分析、观点,也极受任逍遥的推崇和赞赏。
如今应州这么大的事,若要等到朝庭作出决断或是派遣援兵。那怎么也需要十天半个月去了。但木思在信中告诉他,虽然他现在封锁消息,可南王使者音信全无的话,根本瞒不了多少日。所以思州之军,短则六七日,多则七八日必至。南王得知消息后,从建宁发的兵,最多也就十一二天。
应州木氏不但让任逍遥感觉其人品不错,而且他们私交也很好。再加之如今他们已决定归顺大虞。无论于公、于私,他都得尽力相救。
当他们赶到桂州城时,已是下午时分。一进城,任逍遥便让周琦立即去桂州募府军军营,统计募府军的兵力,装备情况。并让所有人全部随时待命。而他自己则直奔东方慕白的住所而去。
来到东方慕白的居所前,他上前轻扣门环,可是敲了半天,也没动静。
难道他们外出未归?可现在已接近晚饭时分了,难不成是上那儿吃饭或是亲友家作客去了?
正在他不知是再等等,还是先去找周琦,晚些再来之时,旁边一老伯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你可是找东方公子?”
“是啊!老伯,您是他邻居吧!您知道他上那儿去了吗?”
那老伯道:“是啊!我就住在他家隔壁,从他爹那会,咱们就是邻居了。至于他上那儿去了,我也不知道。这东方公子,平日里喜欢出游。”
“出游?”
“是啊!他每年都会出游一次,短则三四月,最长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有半年多吧!这也没个定数。至于去那儿就不知道了。”
任逍遥听罢,不由的大失所望。不过他还是问道:“那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老伯摇了摇头道:“应该是……上个月的十几二十日左右吧,差不多走了半个多月了。”
任逍遥一听,感觉彻底没了希望。他这才走半个月,按这老伯说的,他最短也会三四个月才回来。看来这事是无法请他给出出主意了。
于是朝那老伯道谢之后,便转身离开。可刚走两步,那老伯又叫住了他。
“这位公子,不知你高姓大名啊?”
“啊!哦!在下姓任,名逍遥。如果东方兄回来,那就烦请老伯告诉他,说我来找过他。”
说完,又要转身离开。可那老伯却道:“公子留步!”
“老伯还有何事?”
“你叫任逍遥?”
“是啊!怎么啦?老伯认识我?”
老伯笑道:“我不认识你。不过东方公子走时给我一封信,他说如果有位叫任逍遥的年轻公子来找他。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他。你稍等等,我这便去取信。”
没一会,老伯从家中出来,将一封信交给任逍遥。道谢之后,他也来不及拆信,便直接赶往桂州军营去找周琦去了。
一见他,周琦也奇怪:“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边的事我都还没办完呢!”
“末将参见知府大人!”
任逍遥一见,原来是营校将军宋谦。他忙道:“宋将军,如今桂州的募府军军力如何?”
“回大人!自去年朝庭下旨,让各州县募府军在三年内扩充一倍之后,本州的募府军也有所扩充,但是进展缓慢。到如今也才扩充了三队人马。”
任逍遥一听,不由的问道:“这都过去快一年了,才扩充三队?”
“是的大人!末将也曾催过唐知府,说我们的扩充太慢了。可唐知府却说,朝庭定的三年内扩充完毕,急什么。扩充越快,支出也越大。所以便一直都进展缓慢。”
任逍遥不由的冷笑道:“看来他也是怕府军扩充快了,怕是对山匪不利吧!”
“如今想来,倒是确有这种可能。不知大人突然来军营,可是有何要事?”
“这个明日等相关官员到任之后,再说吧!那目前募府军的装备与训练如何?”
“回大人,一切还算正常。装备也基本充足。刚才接到周参军带来大人的命令,我已通知知队除值守之外的,立即归营。请大人稍候!”
任逍遥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也不等了。你当清点人数,若无特殊情况的,一律不得请假。军中的军备、粮草都准备妥当。做好随时开拔的准备。具体的,明天我会给你们说的!”
“是!末将一定按大人的意思办!”
从军营出来,两人也
没回州衙,想着那唐知州刚被查抄没多久。这后衙也是空荡荡的。待明日姬曲他们来了,再找人来收拾一下再说。于是便找了家客栈。
“你今天这么快就来啦?以前你和那东方慕白不是一聊就半天的吗?”
任逍遥忙道:“他没在家,出去云游了。一时可能回不来了。”
“那怎么办?你想着什么好办法没有啊?如果应州那边打起来了,就凭咱们桂州这点兵力,可根本帮不上大忙啊!”
“唉!我也没想好。应州要归附我大虞,朝庭肯定是乐意的。但这远水怎么才能解得了近火啊!木思来信说,思州兵马最多六日便可能前来。而思州有七千余众。最少也能出动个五六千的兵马。而应州就算他们动员族人,紧急扩军,也不过四千人。还得防着应州西南边的乌氏。那乌氏至少也能凑出一两千人来。如此两面受敌,本就很难。更让他担心的是,南王那边的兵马,顶多十来天就可能来到应州。那时候可就真的无解了!”
周琦听罢,不由的说道:“要不让他们带着家人到咱们这边来避难?”
任逍遥苦笑道:“这怎么可能。南中这些大家族,那族人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而以木思的性格,他也做不出抛下族人而自己逃命的事来!对了,东方慕白给我留了一封信,我还没看。不知道他写的什么。”
打开信来,只见信上写着:“任兄如晤、见字如面。兄台此来,想必是因应州之事吧!匪患即除、商路渐通,思州雍氏所得之利必损。且雍、木两族本为世仇,而雍氏势大,且于南中根基人脉较深。而木氏势弱,朝中无人。一但雍氏诬告木氏,挑唆南王,木氏自难应付!恐唯一之出路便是投靠大虞。然思州近,建宁次之,而郢都远。加之桂州兵寡、而无朝庭之意,苍梧镇矣不可轻动。看似无解之局,其实并非无路可寻。兄台即能在唐知府不喜之下,而任调桂州兵马,当也有法再调桂州之兵。而后入应州阻乌氏作乱,应州之军则阻思州之军南下。对乌氏则宜速战速决,对思州雍氏,则宜固守待援。而朝庭之援军大不必经桂而入应州,则可由辰州直入南境攻取思州。雍氏大军南下,思州必然空虚。如若如此,便可速取思州,雍氏之兵,便成无本之木。南北夹击,雍氏必败。只要能坚守应州数日,大军能赶在南王兵马来应之前攻取思州,南军则必不敢前行。两国也能避免战事扩大。而虞国便能一举取得思、应二州!此策重在兵贵神速,切记、切记!”
任逍遥看完之后,不由的赞道:“东方兄真乃奇才啊!他不仅于半月之前便料定应州之变。而且也已想出了应对的计策!”
“什么?他真这么厉害?那他……?”
不待周琦说完,任逍遥便立即提笔写起奏折来。这次他是要直接呈递给皇上的,而不是像上两封,一个是交给朝庭,一般是先入丞相府,再由唐相看后,再上呈皇帝。另一封是直接给范忠的。而这次,他知道,如按正常流程,他的奏章要呈到皇上那里太慢了。于是打算直接交到太子府,让太子直接面呈皇上。
写完之后,他便立即让周琦派人,八百里加急、一路换马急送太子府。
“可是现在已经天黑了,城门已关闭了啊?”
“你去找驿丞立即安排可靠之人和快马。我马上去北门,让他们开门等候。十万火急,此信必需连夜送出!”任逍遥也连忙说道。
第二天.还没等到从榕县调任人员的到来,任逍遥便在州府召集了主要的官员前来议来。
他首先是告诉众人!此次议事的内容全为绝密,谁要是敢向外透露出半个字来,那便将以叛国罪论处。之后,便将应州生变,应州郡守已同意率应州军民归附我大虞,并请求援军的事告诉了众人。
随后便是命令桂州所属各县,不管募府军的扩军情况如何,立即于三日之内,调集一队府军前往榕县集结。同时,让人准备好粮草军械。于明日,随同桂州的募府军一同开往榕县。其后的粮草保障之事,待邵参军下午来了之后,由他主要负责。
另外,还派人马上在桂州通往榕县,也就是清阳至榕县的岔路口,临时设置一个驿站。并准备好马匹和驿卒,以便于郢都方向来的信息,不必到桂州,而是直接送往榕县或应州。
而姬曲与调任的官员,都是下午才赶到桂州。一到桂州,任逍遥便立即给他们安排差事。让葛斌、杨庭立即去军营报道,熟悉人员情况。明日将同宋校尉一同率军出发。而邵参军则立即接手负责粮草调动等事宜。
“师父!刚到桂州您就要出征啊!这次带上我呗!”
看着姬曲,任逍遥笑道:“你还是别想
了。你看看这府衙后宅,空荡荡、乱糟糟的。这些日子,你和李姑娘一起,找些人来。把这里好好收拾布置一下,至少看起来像个家的样子嘛!而且,你的身份也不便于参与到这种两国纷争之事中来,明白吗?”
“哦!我知道了!”姬曲虽然心中不乐意,但也明白任逍遥所说的道理。于是只得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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