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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舒对于徐望书的回答并不是完全相信，因此，阴阳怪气的继续说：“真的吗？那为什么不在白天聊，非要在晚上，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聊呢？”
“因为，因为……”徐望书紧咬红唇，那张漂亮的面庞上，露出一丝迟疑。
陆望舒看徐望书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即换了话题，说：“你知道杜乐吗？”
徐望书在心里诧异陆望舒为什么突然就转移了话题，也来不及多想，就点了点头，说：“知道啊。她不是前段时间跳楼自杀了嘛，学校里有谁是不认识她的。”
陆望舒点了点头，对于她的这个回答倒也没有太意外，而是接着问：“那你和她之间熟吗？”
徐望书略微思索了一下，说：“熟不熟的，倒也谈不上。她是我们隔壁班的，所以平时在走廊里碰见的时候，也会打个照面，杜乐是一个挺文静的女孩子。”
陆望舒摇了摇头，说：“你错了。杜乐从前也是一个很活泼，很乐观，很积极向上的女孩子。但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变得文静吗？”
徐望书摇了摇头，同时又在心里觉得奇怪。自己刚刚明明都已经说过了自己和杜乐之间并不熟，怎么陆望舒还一个劲儿地往下问呢。
陆望舒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说：“因为，她和你一样，也被教导主任叫去，在晚上的时候，聊了一些关于学习上的内容。”
徐望书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杜乐她竟然，竟然也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遭遇……
之前徐望书听到同学们在讨论杜乐跳楼的这件事情，不外乎都是说杜乐心理素质太差，稍微学习压力大点儿，生活不如意点儿，跳楼自杀。
徐望书从来都没怎么和杜乐接触过，因此也就没有怎么多想，甚至心里也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可是徐望书万万没有想到，杜乐的死，竟然背后还有其他的原因，并且是谁都不可能猜到的原因。
“杜乐被教导主任，强奸了很多次，导致她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最后杜乐才会跳楼自杀。”
“你呢，徐望舒，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杜乐？”陆望舒定定地看着徐望书，带着一种特殊的节奏，让徐望舒渐渐的进入到自己的审问节奏中，丝毫不给徐望舒任何喘息的机会。
徐望书摇了摇头，梗着脖子，说：“怎么会呢，陆先生，请你不要乱说。”
“徐望舒，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天气这么热，你天天围着这条围巾不摘下来？同学们不会觉得，你很反常吗？”
陆望舒的问题，其实也正是徐望书之前在思考的问题。
徐望书若是不围着这条围巾，她脖子上的青紫，就会被大家看到，到那个时候，大家又该怎么去想她呢。
“难道你要一直，都这么忍下去，直到毕业吗，任由教导主任，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经常的欺凌你？”陆望舒的声音在徐望书的耳畔响起，和后者心里的声音，竟是不谋而合，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我，我，我……”徐望书一脸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心里乱哄哄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还这么年轻漂亮，你确定，真的甘心将噩梦延续吗？长此以往，你会不会像杜乐一样，开始变得抑郁呢，然后跳楼自杀？”
陆望唇角微冷，接着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可就太晚了。等着你的，只剩下了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你在愤怒之下，杀了教导主任。而杀人得偿命，到头来，你也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就算不判死刑，这辈子也算是完了。要么，你像杜乐一样，自杀，只死自己一个，不累及别人。不过这样，伤心欲绝肯定是你的父母。”
徐望书的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对于陆望舒的分析，她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时，陆望舒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努力使两个人的视线平齐，说：“望书，我知道你现在不肯说出来，无非就是两个原因。要么是你觉得说出来，同学们都知道这件事，会用异样的目光去打量你，你怕，自己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要么，就是警方没办法把教导主任绳之以法，最后还将你搭进去。”
“可是望书，你想想看，这两个结果，和我之前提到的那两个可能，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有数。”陆望舒说完，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替徐望书而感到不值和惋惜。
徐望书沉默了好久，最后一滴泪从她的眼眶中流了下来，尤为的楚楚可怜。
许久，徐望书抬起头，看着陆望舒，说：“陆先生，我说，我愿意把什么都告诉你们。”
陆望舒点了点头，展颜一笑：“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望书，你还是叫我哥哥吧，我不喜欢先生这个称呼，感觉自己被你叫成了大叔。”
男人最后那句话，成功让徐望书破涕为笑，会议室里的气氛也一下子没有刚刚那么凝重。
徐望书点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抬头眼眸，慢慢的回忆着说。
她被教导主任盯上，是在一次迎新晚会结束之后。
那次迎新晚会徐望书和文艺团的其他成员们一起表演了一个韩国女团的舞蹈，所以穿着也相对得清凉了一些，但绝对没有暴露。
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短袖的露脐装，搭配上一条高腰的牛仔裤而已。
表演结束以后，教导主任就特意过来后来这边，拍着徐望书的肩膀，说后生可畏，并夸赞了徐望书一番。
那时徐望书和其他成员还都挺高兴的。毕竟得到了老师的赞扬。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望书才没有在意教导主任搭在她的肩上，好久都没有离开的手。
没过几天，教导主任就让徐望书去他的办公室，说有一个学校与学校之间的交流活动，要跟她一起商讨一下。
徐望书乍一听说也觉得奇怪，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有什么可跟自己商讨的。
后来徐望书听说这个活动好像是跟文艺方面有点关系的，没有多想，就去了。
徐望书到政教处的时候，政教处里除了教导主任以外，其他一个老师都没有。
教导主任见徐望书来了，就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徐望书听从教导主任的指令，走到了他的面前以后，停下了。
而那个时候，教导主任把手搭在徐望书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两把，说：“哎呀，你看看你，这么好的身材，每天都穿着校服，真是可惜了。”
徐望书见教导主任盯着自己看，手还搭着自己的肩，意欲对她侵犯，怎么都觉得不自在，就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岔开了话题，说：“老师，听说您找我过来，是为了我们学校，和其他学校之间的一个交流活动？”
教导主任点了点头，诡异一笑，说：“对。我们学校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是s大的附属中学，而s大呢，又有一个艺术系。所以啊，s大的那个艺术系呢，每年都会让我们学校选出一批在文艺方面非常优秀的学生，去和他们学校艺术系的学生们，相互交流交流。其实说是交流，实际上就是差不多内定一批好苗子了。”
教导主任说这话的时候，不但没有把自己的手从徐望书的肩膀上挪开，反而还变本加厉，从肩膀上往下滑，转而去摸徐望书的手，然后，开始对着徐望书的胸部摸去。
徐望书不是傻子，经教导主任这么一说，以及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教导主任似乎是想要和自己，发生一点什么。
徐望书有些生气，二话不说就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脸嫌弃的说：“老师，您说完了吗？如果您说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徐望书说着，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教导主任出声叫住了她，并慢慢地走过去，绕到了她的面前，“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脾气就那么急呢。我这话都还没有说完呢，你急着走什么走。”
徐望书别过头去不理教导主任，后者也不气，而是看着她，说：“我知道，你的成绩不大好，对吧？上一次月考，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好像才考了三百多分？啧啧啧，这个成绩，也太低了点儿吧。”
徐望书扁扁嘴，没有说话。她的文化课成绩，也的的确确是她自己的一块心病。
教导主任看她这个反应，徐徐开口，说：“我听说，你是想走艺术这条路的？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想要走艺术这条路的人多去了，那可是百万大军过独木桥呢。你确定自己就有这个实力，能挤得上去？再者说了，艺术专业对文化课的要求是低，但也没低到没有底线吧？”
他顿了顿，又说：“我跟你说，你这是赶上了好时候。你在我们中学，那就是你的幸运。s大对于从我们学校出去的学生会稍微宽松一些，所以，你即使文化课差，并且，艺术方面没有好到艳压群芳，进个s大的艺术系，那还是很有希望的。”
教导主任说到这儿，怪异一笑，说：“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徐望书大概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又不敢确定，就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看着教导主任，等候着他的下文。
“今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以后，我在学校还没有施工完成的那栋新建实验楼里等你。至于你愿意不愿意来，随你，反正我是不会来强迫你的。但是我劝你想清楚，这可是你自己的前途，你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说完，教导主任便是犹如一只饿狼般，死死的盯着美丽动人的徐望书，目光之中，充满了垂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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