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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个宠物市场很大，里面除了动物，还有会动的植物，甚至是一些种族的“人”。
世界的文化差异摆着，封灼没有多管闲事。他直奔着动物区域过去。
动物跟植物的区域中间有一条小道划开，还挂着两道透明的厚重帘子，泾渭分明。
封灼掀开帘子走进去，顿时就闻到一股熏天的臭气扑面而来：血液、粪便、腥膻……还有摊主们也贡献了不少汗臭味。
封灼皱了皱眉，就继续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马丁则捂住了鼻子，一副非常不适的模样。
动物区中，门店有不少，但是更多的却是直接摆了大铁笼子，笼子里面有大到堪比大象体格的异兽，也有兔子大小的可爱动物。不过一致的是它们都很脏乱，并没有打理过。
笼子里的这些动物多是从野外抓来的，而门店里的那些宠物，则多是人工自己培育的，跟人界的宠物店很像。
封灼没有好奇地张望，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小恐龙的位置。
封灼在宠物市场里七弯八拐，最终停在了一个小门店跟前。门店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里边有一个摊主正跳着脚大骂着什么，似乎丢了什么东西。
那个摊主是个侏儒，背部有些佝偻，穿着一身褐色的绣花衣裳。如果皮肤变成绿色，有些像哥布林。
封灼站在人群外面，听了一会，听明白了——摊主抓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昨晚带回来之后，就关在店里，打算今天当做新品展示出来。可结果今天一大早过来了，却发现店里被盗了！
封灼：“……”他大概知道犯人是谁了。
马丁却不明所以，只当是封灼被这热闹吸引，于是专心看起热闹。
封灼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微微皱眉，他没有看到小恐龙。听店主的意思，小偷应该没有被抓到才是。那么那家伙躲在哪儿？
封灼心里有些着急，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世界的人类科技并不发达，自然没有监控之类的东西。找不到小偷，没发现线索，围观的人群幸灾乐祸了一会，就已经各自散去了——毕竟他们大多都是附近的摊主。
而就在人群散去的混乱瞬间，封灼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凉，像是有什么冰凉的条状物体，绕着他的手腕环成了一圈。
封灼：“……”这熟悉的橡胶手感。
封灼没低头去看，他直接伸手提住马丁的后脖领，把人拖走了。
马丁一头雾水：“怎么了，不看了吗？封灼你不买宠物了？”
封灼头也没回地说道：“没钱。”
出了宠物市场，封灼松开了马丁，却没停下。他一路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一个冷清偏僻的小巷子里，才停下脚步。
马丁一直跟在封灼身后，等到停下来，马丁才一头雾水地问封灼：“封灼，这是哪儿啊？我们要去哪里？”
封灼没说话，他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封灼就抬起手，撩起衣袖露出了手腕。
只见封灼的左手手腕上，多了一条黑金相间的小黑蛇，小黑蛇贴着封灼的皮肤，把封灼的手腕缠得紧紧的。小小的脑袋还贴在封灼的脉门，迷恋地微微蹭着封灼的手腕。
封灼：“……”怪不得总觉得有些痒。
封灼面无表情地捏住小黑蛇的七寸，把他从自己手腕上撕下来，然后手腕一抖，小黑色被抖搂捋直了。
“哎别别别，别晃宝贝儿，我有点儿晕。”
小黑蛇微微弓起身体求饶。
封灼冷笑：“我看你挺精神的。”
“阿墨大人！”
马丁终于认出了这蛇是谁，很是高兴，“你跑哪儿去了，今天封灼等了你好久，可急坏了。”
封灼：“……我没有。”
小恐龙却已经荡漾开了：“宝贝儿你——嗝。”
封灼：“……”
小黑蛇用尾巴捂住嘴巴，闷声道：“真的宝贝儿，你别晃，我好像有点想吐。”
封灼的额角一抽，手臂一振，直接把小黑蛇甩墙上了。
小黑蛇在墙上“吧唧”地弹了一下，然后“呕”的一声，吐了个人出来。
封灼：“？！！”
马丁：“！！！”
马丁：“封封封封灼，你的龙要吃吃吃吃人的吗？”
封灼：“……”别问我，我也很惊讶啊。
但封灼是一只见过世面的妖怪，所以他表现得非常冷静。
封灼快速扫了地上的人一眼：没有血腥味，还活着。就是身上湿嗒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口水。只穿了件围裙，看身形不是人类，更像是矮人。
不待封灼细看，小黑蛇吐已经恢复成了小恐龙，跳起来抱住了封灼的膝盖。
小恐龙：“嘤嘤嘤，宝贝儿我好想你，你都不知道我昨晚被人抓走的时候，有多——么地害怕～”
封灼挺嫌弃地抖了抖膝盖，没抖下去，“你这么出息，你倒是继续离家出走啊。”
小恐龙一噎，更委屈了：“那是因为我想表达一下我不赞成你牺牲色相去套话的做法，这对一个有夫之夫来说，是相当——哎哎别别别，我闭嘴我闭嘴，嘤嘤嘤，宝贝儿我好想你～”
封灼放下往墙上蹭的膝盖，抖了下膝盖：“闭嘴，这个矮人是怎么回事？”
小恐龙不嚎了，乖乖抬头回答道：“他是个土精灵，我在他身上闻到了通天树的味道，所以就把他带来了。”
通天树？
封灼有些吃惊，但介于小恐龙一贯的满嘴跑火车，封灼并没有立刻相信小恐龙的说辞，而是关注起了这个土精灵。
土精灵大概只有封灼的膝盖高，浑身的皮肤呈现一种泥土的黄褐色，皮肤有些松垮，四肢和脑袋都很大，没几根头发，浑身上下就只有腰间围着一块草编的围裙。看胸的位置，暂定为男。
土精灵的样子很像人，又不像人。跟人界游戏里的角色似的。他的耳朵很大，像是犬类的耳朵，不过生在两边；但是他的脸却非常小巧，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出一股子孩童般的纯真感觉。
浑身上下，也就这点儿气质跟“精灵”相符了。
不过……
封灼皱紧了眉头：“他身上都是口水。”
小恐龙急了，喊冤：“那是汗！我有破空之力，凭空取物，不在话下。不过我的空间里都多少年没扔过活物进去了，空气有些憋闷是正常的嘛。”
封灼的眼睛微亮——空间属性。
有空间属性的妖怪凤毛麟角，而空间法器虽多，但在人界也是个奢侈品。封灼长这么大，只在灵品超市里看到过一个三立方的收纳法器，要价三千万。不过因为人界法力限制，以及科技的发达，空间法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鸡肋。
嗯，不过封灼倒是一直想要一个。也不要太大，他就是想多囤点吃的，免得每次罚款完了，都得挨饿。
封灼来了点兴趣，弯腰把小恐龙捏了起来。然后一指头戳开了小恐龙的嘴巴。
小恐龙柔软的小舌头扫上指尖，没有湿漉漉的粘腻感，反而像是一团q弹的棉花，封灼并不反感。
封灼的手指往小恐龙嘴巴里送了一截。
小恐龙：“呕——”
封灼：“……”
小恐龙摇头把封灼的手指吐出来，要哭了：“宝贝儿，破空之力只有我自己能用，你这样捅是捅不进去的。”
封灼：“……哦。”
小恐龙却已经逮住了封灼对空间属性的那点儿好感，他四肢并用地抱住了封灼的手腕，说道：“宝贝儿，我的空间里足以放下一座城堡都绰绰有余，只要宝贝儿想要，我可以成为你的空间法器～”
这个可以有。
封灼被取悦了，他的嘴角勾起，手一晃，把小恐龙放在了手心，奖励地用拇指摸了摸小恐龙的小短手：“乖。”
小恐龙：“～～～”全世界都是粉色的～
封灼又看向了地上的土精灵，问道：“这个土精灵，真的知道通天树的位置？”
小恐龙抱住封灼的大拇指，黏糊糊地说道：“不清楚，但他身上有通天树的味道，我是不会闻错的。”
封灼点点头：“那再收起来吧。我们先离开这，找个安全地方再说。”
小恐龙：“好。”
小恐龙扭头，封灼就看到他的嘴巴倏然张得跟他的身体一样大，然后地上的土精灵一下就不见了。
真方便。
马丁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对小恐龙的崇拜又更上一层楼。
封灼把小恐龙塞进了衣襟里，隔着布料拍了拍小恐龙的身体，语带笑意：“以后也要这么听话。”
小恐龙被塞进衣襟里兜着，整只龙都是懵的。封灼的体温隔着布料源源不绝地传过来，呼吸间还能感觉到封灼心跳的频率。
“我会的！”
小恐龙从衣襟边缘伸出脑袋，两只小短手扒在封灼的衣襟布料上，尾巴使劲儿地摇，仰头跟封灼保证：“我听话的，我会一直听宝贝儿的话的！”
封灼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小恐龙的脑门上，给他往里推：“马上出巷子了，闭嘴。”
小恐龙被推翻到封灼的怀里，幸福地快要晕过去了，他隔着一层布料靠在封灼的胸膛，软乎乎地答应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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