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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變現
當天的晚飯就怪怪的。主要是因為阮爸爸的緣故。
比如他誇一道菜味道好,
就指著菜對廿七說：「味道甚好，你嘗嘗。」
當他第三次指著某道菜準備開口的時候，阮媽媽忍無可忍：「說人話！」
阮爸爸說：「味道不錯，你嘗嘗。」
「……」廿七，「謝謝伯父。」
阮媽媽狐疑地打量他們倆。
怪怪的,
自己老公看人小伙子的眼神就很怪，怎麼總有點含情脈脈欲言又止的感覺。
一定是自己老花眼吧，要不然閨女和小伙子不可能看不見啊,
他們倆怎麼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媽媽納悶。
吃完晚飯，閒聊兩句，問問阮卿今天帶廿七上哪了，明天又準備上哪,
給出了一些建議。
「他功夫再好又能怎麼樣呢？他有什麼出路？」
「但是，但是，」他反覆強調，「他的功夫真的非常高！」
阮爸爸：「……」
「有什麼話就說。」她說,
「不說就憋著，別影響我睡覺。我關了燈之後你要是再說話擾亂我作息，你就滾去睡客房。」
阮媽媽直接翻了個身。
阮爸爸用驚喜的口吻，企圖調動氛圍：「你知道他功夫有多高嗎？」
「去年，市裡的武術運動會咱們也出錢資助了，你也近距離跟那些運動員接觸了，你回來跟我說什麼來著？」
戳戳戳什麼戳。
阮爸爸戳她肩膀：「我說，哎，哎，你能不能端正一下態度，我這說閨女男朋友的事呢。你這什麼態度啊。」太冷淡了，都沒有表演欲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
聽著挺浪漫，擱在婚姻裡就讓人高血壓。
阮媽媽也不跟他急躁，只淡淡地問：「行，他功夫高。那你告訴我，他這麼高的功夫，怎麼變現？」阮爸爸：「……」
阮爸爸氣死了，手指在空氣裡戳：「你根本就沒理解我告訴你的信息。」
「我是招女婿，我不是招保安。」她說。
到這個年紀,
真的老太太就特別容易煩老頭。因為老頭在這個年紀，兒女成人了，工作退休了，生活穩定了，就特別容易各種作妖折騰。
阮媽媽把蓋被捲到床尾：「嗯。」
阮爸爸用手在空氣裡畫一個圈：「我跟你說，是你想像不到的高！」
這老頭子魔怔了，除了個「高」已經不會說別的了。
「我傻？你講人話我理解不了？」阮媽媽詫異。
他說完，阮媽媽一臉面無表情。
阮媽媽根本理解不了廿七的功夫到底有多高。就算演給她看，她肯定也理解不了。她大概就會覺得跟表演雜技差不多。
到了睡覺時間，按時按點地回房間準備睡覺。
阮爸爸不滿：「那你倒是給點反應啊。」
連阮爸爸這種生意人也不例外。其實現在廠子裡有職業經理人在打理,
他也是一種半退休狀態。
「就現在這社會，說實話，從小刻苦練武的，除了個別體育世家之外，絕大多數都是經濟比較困難的家庭。但凡家裡經濟條件好點，誰家父母捨得孩子吃那種苦？」
阮爸爸回憶起來，就有點激動：「他功夫特別高！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是、是差不多電視裡那種，是真正的高手，飛簷走壁的那種！他學的都不能說是武術，是古武，真正的古武！」
阮爸爸噎住。
阮媽媽坐起來：「你說，我聽著。你覺得他哪不錯？」
阮爸爸於是開口了。
【真辛苦，一個月才一千塊的工資。】
阮媽媽揉揉額角：「行，你說的我試著理解一下。就是說小廿的功夫特別高，是那種古老傳承，非常厲害，對不對？」
然後各自起居，房子大,
大家在不同的區域活動,
倒也不必分分鐘都尷尬地在一起。
臥室裡阮爸爸又是一副有話說的模樣，又要說不說的,
阮媽媽煩他。
阮媽媽把靠枕移到床尾凳上去：「嗯。」
阮媽媽知道他不折騰完，大概是睡不了覺了，只好翻個身面衝他：「你有話就說，兜什麼圈子。」
他醞釀了一下情緒：「小廿會功夫你知道吧，他是道觀傳承的。」
「……」阮爸爸，「我說的你能理解嗎？」
阮媽媽歎氣：「你想讓我給什麼反應？跟你似的，一蹦三尺高？」
「哎哎，你就算不贊同也得有個溝通的態度吧。咱們講道理。」阮爸爸戳她肩膀。
阮爸爸只好省略那些鋪墊，直接說了重點：「我覺得小廿不錯。」
阮媽媽脫鞋躺下：「嗯。」
阮爸爸剛想說「對對對」，阮媽媽反問，「那又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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