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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会子正在府门口闹着呢。”
薛茂业猛然坐直了身子,瞪着莺歌:“什么人无端端说老三欺辱良家女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梅姨娘忙停了下来,与兰姨娘递了个眼色,二人退到一旁,她们两个跟着薛茂业这么久,能够得宠这许多时候也是因为知情识趣,知道什么时候不能去惹他。这位广平侯爷看着平日里是个温吞性子,但若是真的发怒却是很可怕的,薛老夫人的事就是前车之鉴。
莺歌声音有些抖了:“婢婢不知,是侧门看门婆子来回话的。”
薛茂业这些时日因为薛老夫人施粥的事把脸面都丢光了,就是与那些素日交好的一起吃席面听戏都觉得抬不起头来,他正发愁要怎么才能挽回些名声和颜面,可现在居然又有人来府门前闹,还说薛文昊欺辱良家女子这若是再闹开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出去
他也不在意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要的是脸面
“老三呢被人到侯府门前来闹了,他人去哪里了”薛茂业原本的好心情都没有了,一肚子怒火,“还有陈氏呢她不是管着家,怎么不教人去给她回话,闹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来替他们管着这些事”
莺歌嗫嚅着道:“世子夫人出府去了,说是去铺子上查账了。”
薛茂业愤愤道:“连个府里的事都管不好,倒整日惦记着那点账”他一把把手里的酒盏扔到案几上,大步向着外边走去,“来闹的是什么人”
莺歌忙回道:“是两位太太,说是说是吏部齐主事府上的女眷,要来给齐娘子讨个公道。”
薛茂业冷哼一声:“广平侯府现在是什么人也敢来闹了,连个五品的主事都敢来找麻烦。”
不对薛茂业生生停住了步子,如果薛文昊真的跟那个齐主事府里的娘子有什么牵扯,闹起来岂不是要把那个齐娘子给抬进府里来他可是知道寿宁长公主的打算的,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给些银子就打发了,可是官家娘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若是真的惹恼了那个齐主事,他大小也是个六部官员,他上本参广平侯府一本,那可是也是个麻烦事。
他面色阴晴不定,与莺歌道:“府里还有谁在三爷去哪了”
莺歌想了想:“那婆子说三爷一早就出去了,二夫人这两日病着,老夫人”
薛茂业不耐烦地打断她:“老夫人也病着,不能出院子”
莺歌只得道:“只有三夫人在府里。”
“去把她叫过来”薛茂业正愁没有人出面,他堂堂广平侯爷不可能亲自去见这些女眷,更不能与她们吵闹,沈氏既然在就最好了,让她去处置这些事再合适不过。
沈若华听了丫头的禀报,微微笑了笑,这位广平侯爷还真是会打算,知道是个烂摊子,又想着推到她身上来了。她原本不耐烦与齐大太太妯娌二人打交道,只是想了想之后,又露了一丝笑,与那丫头道:“侯爷在哪一处院子里,我去见见他,还得请侯爷给个示下,我才好去处置。”
薛茂业是在自己住的栖梧院里见了沈若华,他高高坐在上位,端着茶碗吃了一口,漫不经心看着自己的三儿媳妇,对沈若华他没有什么感受,虽然是他亲自与沈均儒提的亲,恳求他把沈氏嫁过来的,只是沈氏嫁过来之后便是怯怯懦懦,在他面前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实在是教他没什么兴致理会,也就不大记得府里还有这么个人。
沈若华也打量着这位广平侯爷,看他的模样隐约还算淸俊,年轻时候必然也如同薛文昊一样是个俊秀风流的,只是这些年酒色太过,脸上的皮肤已经松弛了,看人的眼神也有种阴郁之色。
“侯爷。”
沈若华给薛茂业屈了屈膝,“齐大太太与二太太已经被请进前院小花厅里等着了,只是这事事关侯府与三爷的名声,所以来问问侯爷,该如何处置。”
薛茂业看着沈若华不卑不亢地与自己说着话,心里有些疑惑,沈氏怎么不像她们说的那样不经事,遇到事情只会缩头缩脚地没个主意,看她这样子倒像是胸有成竹的。他嗯了一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沈若华抿了抿嘴,望定他开口道:“不管三爷与那齐娘子有什么,这时候为了侯府的名声,为了三爷日后的官声前程,那只能是什么事都没有所以齐大太太她们来闹,就该打发了她们走,无论如何也不能教她们以为拿捏住了侯府,反倒给她们把柄。”
薛茂业不由地很是吃惊,这个沈氏岂止是不是个懦弱没主意的,分明是个极有主见厉害的。
第一百零七章还得起吗第三更
薛茂业仔细看着沈若华,也没说对或不对,只是道:“既然这样,你就去打发她们走吧,再闹下去侯府更是没脸。”
他让沈若华退下,却是冷冷吩咐伺候的长随:“还不去把三爷找回来,闹出这么些丑事来,还不滚回来,难道还有脸在外胡混”
沈若华噙着一丝冷笑出去了,她也不耐烦再去见齐家那一对极品妯娌,吩咐了夏嬷嬷带着青梅去打发了她们走,告诉她们侯爷吩咐了,若是有人敢再无中生有诬陷三爷,那就报官让人把她们拿了去顺天府衙过堂。
夏嬷嬷与青梅自然是毫不留情,不但照着沈若华的吩咐说了,还让人这就要拖着林氏与彭氏去顺天府,说是要去府衙上说个明白。林氏与彭氏这才知道广平侯府是铁了心不会理会她们,更不会让齐娘子进府了,听说要去顺天府,林氏吓得脸色发白,忙拉着彭氏要回去再商量商量,被婆子们连送带撵地轰了出来。
薛茂业的长随找了许久,还是听临江伯府的下人说了,最后才在长乐坊里找到薛文昊的。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赌红了眼,坐在牌桌上死死盯着对桌手里的牌,恨不能看穿那里面是什么。自打他今日来了长乐坊开始,便一直在输,起初也只是输上十两二十两,可是很快便越输越多,不但把高宏宣留下的二百两银子输了精光,还不甘心地借了长乐坊的一千两银子。
他总觉得自己只是一时手气不到,毕竟先前他在长乐坊可是无往不利,赢了好几千两银子了,现在自然也能赢回来,所以他不管不顾地把那一千两银子又都拿来下了注,谁晓得不过一会的功夫,连那一千两都输了进去。
他开始有些慌了,这长乐坊的银子可不是好借的,方才小二也说了,可是足足五分的利,借一千两一日不还就要再加五十两的利钱,如此一来只怕不到多少时日就会利滚利越来越多了,可他现在从哪里能拿出一千两来还给长乐坊,他只有赌下去这一条路了,若是能赢回来就能一把还上长乐坊的银子了。
他咬咬牙,又与小二说了,再借一千两银子,那位小二依旧是恭敬地答应了,又取了借据与他签字画押,再送上了一千两银子。
薛文昊拿着那一千两银子继续赌了下去,只是这一回他不敢大意了,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的牌,盯着对桌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手里的牌看了许久,又思量好一会,才下了注。不是他大胆,只是因为手里的牌实在是好,他就不相信对桌的牌还能比自己的好。
只是他的不相信终究还是错了,很快的功夫,他再借来的一千两银子又输光了,他傻傻坐在牌桌上,看着对桌已经叠的越来越厚的银票子,而自己的桌上却只有两张大大的借据,已经空空如也,他又输了,这下子欠的银子更还不上了。怎么会这样他不相信,明明他一直都是赢钱的,赢了那许多银子出去花用,过得神仙一般的日子,为什么现在却只输不赢了他不相信
等到长随找到他的时候,他桌上已经压了一叠子借据了,足足有七八千两银子,他却不管不顾,只是死死攥住手里的牌,赤红着眼瞪着对桌的大汉,等着他亮牌,他就不相信了,真的就赢不回来
“三爷,三爷”长随并不知道他借了这许多银子来下注,只是急急忙忙唤着他,“侯爷让您赶紧回府去,府里有急事了。”
薛文昊理也不理他,只是冲着对桌的大汉道:“这一把凭你是什么,我也不信你能再赢了,我手里可是梅花,你还能大了去”他得意地把手里的牌掷到桌上,果然是十黑十点的锦屏梅花,叫一旁的小二都啧啧称赞。
他看也不看那大汉,也不等荷官去取,伸手就要往那大汉手边的银票子拿去。
“且慢。”
络腮胡子大汉慢条斯理地丢下手里的牌,“你的牌是不错,难得能得了梅花,只可惜呀,我的是长六,终究要比你的大一点,你还是输了。”
薛文昊如同被雷劈中了,瞪着眼看向大汉丢下的牌,那居然是十二点六红六黑的天牌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大汉,又再低头看看那副牌,哆嗦着嘴道:“这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他好容易得了梅花,可对桌居然是天牌长六他又输了把最后借来的银子也给输了
荷官把薛文昊桌上最后一百两银子取了放在对桌的桌上,他桌上又是只剩下借据了。小二笑着上前来,与他道:“三爷可还要再借银子”
薛文昊依旧在震惊之中,还在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长六,我是梅花呀,该我赢了,该我赢的”他输光了所有的银子,还借了这么多银子,怎么可能就是不赢呢
小二见他没有回答,便笑着继续道:“既然三爷不再借了,那我替三爷算一算,一共是赊下八千两银子,每日五分的利钱,等三爷送了银子来,我们便销了帐,送还借条。”
长随在旁听到小二的话,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去了,三爷他欠了八千两银子还是每日五分的利息,这样说来,岂不是不要多少时日,就要欠下一万多两银子了这么多银子,侯府能还得上他望着楞愣怔怔的薛文昊,腿肚子开始哆嗦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还不是时候第四更
长随把薛文昊扶上马车带回广平侯府的时候,他已经是蔫蔫地耷拉着头,毫无精神,到这时候他才算回过神来,去了长乐坊一日的光景,他足足输了八千多两银子,除了高宏宣留下的那二百两,剩下的八千两都是与长乐坊写了借据借的,每日五分的利钱,他若是不尽快还上这些银子,利滚利之下就会越欠越多,用不了多久就是用尽侯府的银子也还不上了。
长随撩开马车帘子,北风卷着雪花吹得薛文昊一个激灵,他彻底醒过来了,心里更是慌乱,知道这下是闯下大祸了,若是教侯府知道自己欠了这么多银子,岂不是要大闹起来。
他忙一把拽住那个长随的衣袖:“今日的事不可与侯爷说,若是你走漏半点风声,我饶不了你”
那长随被薛文昊赤红的眼盯住,想着在长乐坊看见那一叠厚厚的借据,和那小二说的话,不由地结结实实抖了抖,低声道:“三爷,小的不敢多言的。”
他是真的不敢,若是让侯爷薛茂业知道薛文昊去了赌坊,还输了那么多银子,只怕要大发雷霆,可是薛文昊毕竟是他亲生儿子,再怎么恼怒也不会真拿他怎么样,只有自己这个下人,恐怕会成了出气的,他可不敢做这样又不讨好还得罪薛文昊的事。
薛文昊这才撒了手,摇摇晃晃地下了马车,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往侯府里走去,长随跟在他身后,忙道:“三爷,侯爷怕是要见您,您是要去栖梧院吗”
薛文昊头也不回:“你去回禀侯爷,就说我吃醉酒已经回来歇着了,明日再去给他回话。”
他不敢见薛茂业,输了那么多银子,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若是教薛茂业看出什么来,他更是没有活路了。
回到琼碧院,他也没心思去内院歇着了,就在抱厦里躺下了,连进来伺候的丫头都打发出去了,一个人愣愣地躺在榻上,盯着榻边的碧纱橱发怔。
八千两银子,就这样轻飘飘地没了,好像是沉到水里连个泡也没冒一个就不见了还不止这八千两,每日还要给五分的利钱,利滚利地往上翻着,第一天就是八千四百两,第二天就是八千八百二十两,第三天就是九千二百六十一两这样下去,只怕要不了几日光景,就欠下长乐坊好几万两了。
得赶紧还上,不然会欠的越来越多他茫然地翻了个身,可他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就算是侯府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呀想到这里,他更是苦恼,更是觉得这个冬天的夜又冷又长。
沈若华却是不知道薛文昊的苦恼,这会子琼碧院东厢房里掌了灯,夏嬷嬷与青梅夭桃几个陪着沈若华凑在一处,李忠海已经递了消息进来,说是寻到了一处合适的宅子,明日就送了房契进来,她们正商量着要给新买的宅子里置办些什么。
“过几日老爷就要出了大理寺,要去新宅子里住上几日呢,哪能没几个得用的人伺候着,依婢看要添置几个丫头婆子和小厮,还得要手脚干净伶俐的才成。”
夏嬷嬷一说到沈老爷要被放出来,笑得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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