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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面纱公主

内务府太监急匆匆前来传旨的时候,北茉刚刚沐浴完,准备入睡。

“这么晚了,父皇传本宫有何事?”

北茉隔着层层纱帐,看向跪在外殿的太监。

那小太监对长公主的恶名早有耳闻,连忙将头垂得更低,说:“回禀长公主,奴才不知。”

北茉随手扯过一张面纱戴好,方才缓步走出,冷冷道:“不知,还是不敢说?父皇现下在哪儿?”

小太监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灵秀插话道:“长公主,奴婢听说安昭仪今日不慎小产了,皇上与皇后娘娘晚间特意前去探望……想必,皇上现下还在安昭仪寝宫。”

深更半夜,安昭仪小产,却无缘无故传她去觐见?

北茉直觉不妙,转头看向灵秀道:“除了父皇与母后,还有谁在安昭仪宫中?”

灵秀想了想,答道:“各宫后妃都去了,想必……陈贵妃娘娘也在其中。”

北茉眸光微冷,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只怕陈贵妃给她挑选驸马不成,如今又想将这一盆脏水扣到她头上。

北茉冷笑一声:“既如此。本宫便去瞧一瞧吧。”

……

自查出安昭仪小产是人为之后,一众人皆是胆颤心惊,唯恐梁帝迁怒。梁皇后的神色仍旧风轻云淡,手心的念珠却越转越快。

梁皇后心里清楚,这一次陈贵妃是有备而来,北茉想要脱身,绝非易事。

“长公主驾到——”

闻声,等候多时的众人纷纷向外看去。只见北茉一身轻纱白衣,雾霭般得乌发温柔垂腰,纤细身影瞧着比月色更薄更淡,莫名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文静气。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面纱之下,北茉轻启朱唇道。

梁帝沉吟片刻,说:“栎阳,你可知寡人半夜唤你有何事?”

北茉装懵懂道:“父皇赎罪,儿臣方才已经入睡,刚刚听闻太监传话匆匆赶来,尚不知情。”

梁帝稍微一抬手,候在一旁的福公公便将香炉放在了北茉面前。

梁帝缓声道:“栎阳,你可识得此物?”

北茉摇了摇头。

“安昭仪怀孕一事,你何时知晓?”

北茉微微蹙眉,似是莫名道:“儿臣不关心后宫之事,今日才知晓。”

“满口谎言!”

见长公主一副风轻云淡的态度,梁帝震怒地一拍桌面,冷道:“难道,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宫人们跪了一地,梁皇后及时解围道:“皇上息怒,此事尚未查清,倘若不是栎阳所为,岂不是白白冤枉了女儿。”

陈贵妃阴阳怪气道:“人赃并获,事实胜于雄辩,长公主还装什么?快快认罪吧。”

却听北茉冷哼一声,冷冷地看向陈贵妃道:“这么说来,贵妃娘娘是知道本宫犯什么罪了?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陈贵妃经不住套话,颇为恼怒道:“月前安昭仪怀孕,整日神思不属,疑神疑鬼,终究受到惊吓落了胎。今日请楚国师一查,方才发现鬼怪祟是假,而是有心之人在香炉里加了一味洋金花,能够致安昭仪产生幻觉,吓得她疯疯癫癫。”

陈贵妃扶了扶耳边的发鬓,笑道:“长公主,你别以为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关,内务府已经查证了,宫里最近取用过洋金花的只有栖梧宫。”

北茉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指证她的竟不是陈贵妃,而是国师楚霆兮!

长公主与陈贵妃明争暗斗多年,梁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有数。今日换陈贵妃指证北茉,梁帝不一定会相信,但楚霆兮的话,梁帝向来深信不疑。

“父皇!”

北茉心思百转,当即面向梁帝道:“儿臣冤枉,月前儿臣确实在内务府取用过一批药材,但不单单是洋金花。儿臣今日才得知安昭仪怀孕一事,何来谋害之心?”

看清形势的瞬间,北茉当即决定示弱,她现在的对手不是陈贵妃,而是梁帝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皇权。倘若北茉不能撇清干系,一定会丧失帝心。

梁帝微微眯眼,似在思虑北茉话中真假,一旁的陈贵妃已厉声道:“长公主还真是巧言善辩,谁知你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同时取用多种药材……若不然,长公主无病无灾,你且说说,取用洋金花何?”

上一次北茉半夜苏醒犯了老毛病,事后悔恨不已,特意派遣灵秀去内务府取用一批药材调理睡眠,其中便有一味洋金花!

不曾想,洋金花除了有调理睡眠的用,与熏香混制还能制人产幻,倒让陈贵妃钻了空子!

北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她知晓眼下就算将自己失眠调理才取用药材一事讲出来也无济于事,旁人信不信暂且按下不提,梁帝生性多疑,定然不会相信如此单薄的理由。

向来口齿伶俐的北茉一时有些百口莫辩,她心中懊恼自己的轻敌,更是万万没想到陈贵妃这个猪脑子居然能说动楚霆兮一起勾结陷害她,是以心中狠狠先将陈贵妃、楚霆兮狠狠记了一笔。

北茉瞬间红了眼眶,双眼含泪辩解道:“儿臣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贵妃娘娘向来不喜儿臣,儿臣与安昭仪无冤无仇又无利益冲突,何故要去伤害她腹中胎儿?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陈贵妃立马跳出来道:“或许是长公主想要独得陛下疼爱也未可知呢!”

“这算什么歪理,还望贵妃娘娘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不成有了新的弟弟妹妹,父皇与儿臣十余载的父女之情就能一夕之间消散不成?”

北茉说得言之凿凿不无道理,梁帝细细想来陈贵妃说得理由似乎是有些立不住脚,不过北茉又确实取用了洋金花,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梁帝沉思一番后开口道:“栎阳既说自己有冤屈,那可敢与国师当面对质?”

北茉磕了一个头,姿态放得极低道:“谢父皇给儿臣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楚霆兮方才在收拾祈福往生的祭台并不在场,梁帝传唤他才又进到内室中来。

楚霆兮施施然行礼道:“贫道拜见皇上。”

梁帝颔首道:“楚国师免礼,唤你进来是因长公主需与你当面对质下毒之事。”

楚霆兮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北茉先发制人问道:“楚国师如何证明洋金花一定致幻?”

楚霆兮淡淡道:“太医皆在,长公主尽可问询,药理书上亦可证明此物确有致幻效果。”

北茉话锋一转又道:“既如此,楚国师想来是精通药理了?那么请问,一个人想要因为吸食洋金花致幻,需要接连吸食多久,又需多少计量才可达到日日产生幻觉、吓到疯癫至小产的程度?”

西凉故国境地之内多有蛇虫鼠蚁,北茉自蹒跚学步起便要学习蛊虫之术,故而也算精通药理,虽对洋金花此等梁夏国独有的药材不算熟悉,但凡致幻之物,必会涉及到时间、用量两个问题,既然取用之事无可解,北茉便另辟蹊径找寻突破。

楚霆兮微顿,他并未用洋金花使人致幻过,是以并不知晓确切答案,但既是掺杂至熏香之中,计量必然不会太大,他想了想道:“若是普通洋金花研磨成粉,需十日以上才可使人致幻,若是经过提纯后的洋金花,贫道猜测几个时辰便可起效。”

北茉侧身对着安昭仪贴身宫女问道:“你可记得安昭仪何时开始在宫中熏香?这种情况又持续了多久?”

“回禀长公主,自本月初五日太医诊脉言胎像不稳后第二日便开始熏香,至今已有十二日之久。”

北茉唇角微微上扬,终于让她找到了突破口。

“安昭仪月前有孕,本月初六方才开始熏香,而本宫月前取药,取用计量、时间皆有记录太医院在册,药渣亦有内务府收存在库,试问楚国师,本宫取的那点子洋金花该如何在间错了十七日下还有余量一点点下至安昭仪熏香之中使人致幻呢?”

楚霆兮尚未接话,陈贵妃却咄咄逼人道:“但若是每日昧下一点,又私下遣人提纯,此事也不是不可办成呢,楚国师你说是也不是?”

楚霆兮轻点了下头,北茉见状心底愈发不满,更加确信这二人果真沆瀣一气陷害她。

北茉挑眉:“国师既如此笃定,那可敢与本宫一试?看看究竟此物提纯后能不能几个时辰内让人达到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地步。”

此时梁帝自然听出了事有蹊跷,但他并未完全相信北茉的说辞,反而拍板道:“既如此,国师便与栎阳一试罢,命人去拿些提纯过的洋金花来,能否快速使人致幻一试便知。”

“贫道遵旨。”

二人移步偏殿一间耳房之中,宫人拿出容量同等的香炉,又往炉内复原点燃了安昭仪往日熏香,随后闭紧门窗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耳房内轻烟弥漫,天然草木精粹于缥缈中弥散,香气氤氲满室,馥郁又沉醉人心,北茉不由得放松了心神,她支着下巴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北茉自知成败在此一举,眼见情况不妙,她双指狠狠掐了把大腿嫩肉,疼痛瞬间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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