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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再去找贝斯特,并且带去猫薄荷。
痰细胞学检查一周后出结果。
大夫安排姥姥住进呼吸内科普通病房,先进行常规治疗。
病房在住院楼二楼。
我让弗里德里克先回去,独自带着姥姥在一楼办好住院手续,准备拐进楼梯口上二楼。
住院楼有十层,在楼梯口有一个电梯间,里面有两部电梯。
“姥姥,我们乘电梯上去吧,您还没有坐过电梯呢。”
“我怕我头晕。”
姥姥以前没有坐过电梯。
“坐坐试试吧。”
姥姥依了我,我们在一楼静等电梯。
我按了上行按钮,看着电梯指示灯一路下来。
姥姥的心“扑扑”地跳着,焦虑、紧张地等待电梯的到来。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之中要小一些,狭小的空间还被开电梯的大婶连同她的高脚椅占据了四分之一。
我扶着颤颤巍巍的姥姥走进电梯,姥姥用脚尖点了一下电梯的地面,觉得踏实才钻进去。
“去几楼?”
大婶问我们。
“二楼。”
“二楼还坐电梯?”
大婶的话透着极不耐烦,使劲按了一下一排按钮的倒数第二个。
她的话带着嫌恶,她永远不会懂得“克己复礼”是什么意思。
电梯门又缓缓关闭。
我和姥姥都没有说话,大婶的话有一种刺的锋芒,我的后背被大婶刺激得冒出汗来,一层还没溻下去,跟着又渗出一层。
电梯的速度比爬楼梯快多了,姥姥的心刚刚坠下,电梯门就开了。
普通病房不大,三张病床,另两张都是肺炎病人。
病房采光不足,窗外活泼充沛的光线射进病房后只能照见一张靠窗的病床,病房里的其它角落则像窑洞一般。
我打开屋顶的荧光灯,这俗称“电棒”的东西射出一种恒久的颜色,不白,不黄,是一种白黄之间淡茶一般的光线。
只有亲友探视病人时病房才热闹一点,其它时间都保持安静,除了病人的咳嗽声。
三位病人都是同一天安排进病房,彼此都不熟悉。
从人的本性来讲,每个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二十小时会想到自己。只是有的人在为自己着想的同时,努力替他人着想,否则就于心不安;而有的人不但替自己着想,还要所有人替自己着想,否则就怨气冲天。
每张病床旁边都有一个铁制的架子,架设着一个形似导弹的氧气瓶,三张床,三枚导弹,刚好构成一个导弹发射方组。
另两张床的病人上午就住进来了,他们躺在床上,脸不清晰,好像压在毛玻璃下面,模糊、扁平,他们都侧过脸来,目光扁扁地看着我们。
两位病人的针和氧气都插着,液体从透明输液管里一颗一颗滑落,滑进他们的身体深处,氧气从透明的塑料管里一点点往出冒,一缕森森的凉意在鼻息下面源源不绝地流淌。
病房窗外的一排洋槐缀满了一嘟噜一嘟噜雪白的花朵,芬芳的香味丝丝缕缕飘进病房,将来苏水味儿盖了过去。
姥姥的病床在一进病房门靠墙的位置。
我们刚进来没多久,护士便推着摆满药水的小车进来了。
护士问了姥姥的姓名,在一旁的架子上挂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针水。
可能是因为护士太年轻,第一次没有扎正部位,从针头流出来的注射液像是少女脸上滑落的泪水。
小护士戴着护士帽,一副大口罩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焦急的眼睛。
小护士深呼一口气。
“别着急,姑娘,慢慢扎。”
姥姥望着着急的小护士,似乎刚才的那一针不疼不痒。
小护士又重新在姥姥的手腕处系好橡皮压脉带,姥姥手背的血管立刻血量充盈,静脉显现。
小护士看着若干根盘根错节的血管,不知道该向哪一根血管下针,她在和血管的对峙当中,像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妇人,迟疑着,难以决断。
“不怕的,你扎就是了。”
姥姥在宽慰中带着鼓励。
小护士鼓起勇气,扎了进去。
这一次刚好扎正部位。
小护士固定好针头,调整好点滴速度,擦了一把额头上已经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姥姥手上的“泪水”干了,但泪痕还留着。
“扎好了,您躺着吧。”
小护士扶姥姥躺下,推着小车正准备要出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来。
小护士俯下身子,凑近姥姥的耳朵,小声说,“奶奶,刚才的事您可别告诉护士长,会挨剋的。”
姥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
医院门口有一家小卖部,小卖部的窗口有一部公用电话。
“我用一下电话,打一次多少钱?”
从小卖部的窗口传出老人的声音,“两毛。”
我从窗口望进去,里面有一小排货架,除了油盐酱醋、烟酒糖茶外,还有一些简单的药物和医疗用品。
小卖部有一张古董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八仙桌上放着一个鸟笼,一位大爷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看着报纸,品着茶。
一切似乎都“平”得跟“常”一样。
大爷左耳朵听鸟叫,右耳朵听着电话的动静。
我拨通了妈妈单位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妈妈的一位同事,她听出了我的声音。
“勇娃啊,找你妈妈吗?你等着我去叫。”
电话听筒里发出“当”的一声,继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喂,是勇娃吗?”
我平时不怎么给妈妈打电话,接到我这个三棍子闷不出屁来的娃的电话,妈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妈妈,是我,姥姥住院了,病情严重,你下班带着姥姥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过来吧。”
我告诉了姥姥住院的地点和床位号。
“是什么病啊?”
“肺上的病,还没有确诊。”
我不知道妈妈内心会有怎样的波澜,如果姥姥确诊为肺癌,妈妈会不会鼻子发酸,抽抽噎噎哭个不停。
我给了大爷两毛钱,大爷起来接钱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鸟屎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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