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埃及之谜》让韩伟看得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演完了。
韩伟伸了个懒腰。
“几点了?”
“快9点了。”
我看了看表。
“赶紧去音乐厅,要散场了。”
我和韩伟走出球幕电影院,沿着螺旋楼梯绕了三个圈后到达地面。
直奔音乐厅门口的潜伏地点。
“你猜他们在音乐会结束后,会去哪里?”
韩伟给我出了个题目。
“各自回家,或者是付老师先送梅老师回家,自己再回家。”
我的回答不假思索。
“他们不会逛逛街,吃吃饭什么的吗?”
“我猜不会,都这么晚了。”
“不是还有夜市嘛?”
“那哪是梅老师这种高雅的文化人去的地方啊,都是小排挡,是你我这种粗人去的地方。”
我觉得只有金碧辉煌的音乐厅和钢琴才配得上梅老师。
“他们出来了,脖子别伸那么长。”
我提醒韩伟。
“你快看,付老师多高兴,自信满满的。”
付老师一米六几的身高显示出一米八几的气质。
“哎,人生有两出悲剧,一个是万念俱灰,另一个是踌躇满志。”
我给付老师的头上泼了一盆凉水,虽然他听不见。
“你咋这么消极呢?我们应该积极一点,极力促成他们两个结合在一起,我反正会不遗余力的,必要时,你要使用你的异能,助付老师一臂之力。”
韩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帮助付老师这件事,他是一竿子插到底了。
“但我总是不看好他们,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你听说过吗?”
“这当然知道,但我看他们不是强扭的瓜,而是一个坑里的洋芋,最起码,他们对音乐的痴迷是一样的,有共同语言。”
“快跟上。”
付老师和梅老师已经下了台阶,没有去公交车站,向庆阳路方向走去。
我和韩伟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你没发现梅老师刚开始不高兴,后来付老师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她才有了点笑模样吗?”
“你观察得还倒仔细,我都没注意。”
韩伟有时候大大咧咧。
“看样子付老师想取到真经,还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呢。”
说着,我们看见两个背影一闪,进了街边的一家书店。
“要不要跟进去?”
韩伟兴冲冲的,仿佛跟踪老师比打街机还有意思。
“那么小的店,进去后还不被当成活靶子发现啊?”
“那怎么办?”
“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们出来。”
我和韩伟坐在和书店隔了几家店面的台阶上。
路上的街灯早已点亮,街灯下面穿梭的汽车不停地按着喇叭,最后一趟75路车载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乘客在我们前面呼啸而过。
旁边的火锅店还没有打烊,几桌客人正吃得热火朝天,火锅店里热气腾腾,羊肉片在滚开着的汤里很快变色,围着桌子的人们吃得满头大汗。
几个醉汉酒足饭饱,沟满壕平后,从火锅店出来,互相搭着肩膀,说着含糊不清的醉话,其中一个脸红得像猪肝,醉醺醺地从我们身旁走过,朝着书店的方向以不规则的路线向前移动。
付老师和梅老师真够磨叽的,还不出来。
这两个知识分子,进了书店,磨磨叽叽,足有半个小时才出来,而且是空着手出来,不见他们买了书。
哎,吝啬的付老师,你不出血,人家梅老师怎么会跟你呢?
几个醉汉刚好经过,猪肝脸醉汉见一对年轻的情侣从书店出来,故意上去撞了梅老师一下。
梅老师被撞得一惊,“啊呀”叫了一声,随即赶紧用手捂住了口鼻。
女人最害怕酒气熏天的男人。
“你干,干嘛撞我?”
猪肝脸故意找茬,撞了人,反而猪八戒倒打一耙。
梅老师刚要发作,付老师急忙将梅老师拉来自己这一边,小声对梅老师说,“宁惹睡汉不惹醉汉,走吧走吧,跟他们说不清楚。”
付老师拉着梅老师的手就要走。
这个是非之地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怎么?撞了我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没那么容易。”
猪肝脸见付老师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一看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越发张狂起来。
“哥几个,给我拦住,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得陪我的精神损、损失费。”
说着,猪肝脸就开始动手动脚。
真是酒壮怂人胆,这几个醉汉在酒精的麻醉作用下公开耍起流氓来。
“你们要干什么?”
梅老师大叫。
付老师急忙挡在梅老师身前。
“要走可以,让这个小四眼先走,至于你嘛,你亲老子一口,老子才让你走。不然就留下一百块钱来,赔偿我的损失。”
我和韩伟在后面远远地看着。
“赵勇,又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我们不能暴露自己,你给我捡几颗石头过来,要小的公分石。”
我想起了我还有一个绝技,打马蜂的绝技,可以远距离杀伤敌人。
韩伟眼疾手快,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找到几个不大不小的石头,刚好趁我的手。
在我瞄准猪肝脸的时候,猪肝脸已经将付老师推开,对梅老师欲图不轨。
说时迟那时快,我瞄准猪肝脸的屁股,“放了一枪”。
公分石犹如出膛的子弹,弹道笔直,直奔猪肝脸的屁股。
“啊呀,妈呀,啥东西?谁打我?”
猪肝脸被着突如其来的东西击中,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喝醉酒的人晕晕乎乎,判断力更加虚弱。
“是不是刚才卡车通过,辗过来的石头?”
猪肝脸以为是偶发事件。
“可能是,我刚才见有一辆大车过去了。”
猪肝脸的酒友道。
“你们不能走。”
付老师见猪肝脸几个正在研究“飞来的子弹”,便拉着梅老师趁机赶紧走。
但猪肝脸依旧不依不饶。
我见猪肝脸没有轻易放手的意思,只能再发一弹了。
这次不瞄猪屁股,改为猪手。
当猪肝脸再次伸手拽梅老师的时候,“正义的子弹”又一次击发,准确无误地打在猪肝脸手背上。
我赶紧躲在墙角,在背光处探出半个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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