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忠于职守的睡在她身边,我把大虎往床尾挪挪,轻手轻脚上了床。
这些天的疲劳爬上身体,加上窗外传来浪又浪的水声,就像妈妈的催眠曲般,让我抱着程月都毫无邪念的入了梦。
实在是太累了,我觉睡到了下午,醒来的时候现程月早就起床了,我趴在窗户前看,大虎正在翻跟头,程月坐着给它鼓掌。
初五,碧海蓝天,海浪滔滔。
想起老史昨晚威胁我的话,我提心吊胆走下楼,老史那张破嘴,什么都说得出来,万程月相信了,我就惨了
谁知道程月现在是不是压抑着愤怒,就等着我醒来,然后对我进行严刑拷打啊,女人吃醋的时候,都是没有理智的。
看我下楼,程月指着厨房说,老史哥做了早饭给她吃,吃好就出去了,叮嘱她不许出门,锅里还给我留了饭。
我走到厨房掀开锅盖,锅里温着热水,水上面四根筷子筷子担着个盘子,是辣乎乎的蒜苗炒肉,还有两个冒着热气的馒头。
到底是兄弟啊不但没有在我媳妇面前胡说道,还准备了我最爱吃的饭菜
我捏着馒头把菜端出来,老史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吃的我满头大汗,吃好刷碗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得山响。
我连忙把碗三两下刷好,擦擦手走到院子里,接着听到门外个破锣嗓子喊道:“有人吗有人的话答应声,省得我们踹门。”
难道行踪这么快就暴露了,苏清或者养马会的找上门了
不会的,听来人的口音是本地的,语气很是霸道,底气很足又不像小混混,不知道来的是到底什么人。
外面的人边说边砸门,看来想要装家里没人把他们哄走是不可能的了,我对程月摆摆手,让她抱着大虎进房间不要出来。
看程月上了二楼,我对着外面应了句:“谁啊,吵得人睡不着觉”
破锣嗓子马上攒足了劲回答我:“虎哥驾到,来看看外地的兄弟”
我明白了,当地黑路上的朋友,来拜门子了,虽然虾有虾路鱼有鱼路,但是也要入乡随俗不是,我整理下衣服,走过去开了门。
个小胖子把我推到边,恭敬的弯腰伸手,把个身材壮实的青年迎了进来,青年身后还跟着个瘦的像竹竿样的中年汉子。
小胖子跟我差不多大,说话副破锣嗓子;那个青年比我大几岁,浑身腱子肉,颗硕大的光头,估计就是虎哥。
小胖子伸手抄起程月刚才坐过的板凳,殷勤的用袖子掸两下,放到地上,张胖脸笑起来,像包子捏口裂开的褶子,对着虎哥说:“虎哥,坐”
虎哥对着我拱手,那姿势比影视剧里标准多了,语气铿锵的说道:“在下海老虎,兄弟既然借住本地,我过来叙叙。”
我对着海老虎还了礼,说道:“虎哥多礼了,请坐下说,不知道虎哥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海老虎大刺刺的坐下,腿都快要伸到我脚上了,又对我平伸着手,又把手往下压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胖子过来拍我的肩膀,说道:“跟虎哥说话,要蹲下虎哥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听到没有”
我本来想火,但是想到人家是地头蛇,就忍住了,不过我没有蹲下,而是伸腿勾来个板凳,跟海老虎面对面坐下了。
小胖子看我坐下来,有点不乐意了,过来推了我肩膀下,说道:“谁让你坐下了,你哪里来的怎么点规矩也不懂”
自从在讲歪理饭店过次飙之后,我的身体素质好多了,我坐的很稳,小胖子推我下没推动,还想推第二下,我冷眼看看他,他立马不敢动了。
海老虎察觉到了我眼里的敌意,笑了笑,对小胖子说道:“胖子,闪边去,这些外地来的朋友,都是来避风头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千万不要问人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不然遇到脾气不好的朋友,很容易被人家杀人灭口。”
这句话看似教育小胖子,其实是敲打我,意思是你身上有事,在我这亩三分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不然我就让你躲风头都躲不安。
小胖子就坡下驴,卷起袖子对我伸出拳头说道:“要不是虎哥话,我非打你个鼻青眼肿不可招子给我放亮点,这里是海州湾”
听海老虎这两句话,我就知道,他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海老虎和小胖子唱和,软硬兼施,配合的还不错。
我笑着没出声,海老虎这才回答我刚才的话:“这海州湾沿海线,都是我海老虎的地盘,兄弟在这边有什么事,尽管跟我招呼,能帮的上,我海老虎绝对会帮。我这次来,不问兄弟高姓大名,不问兄弟何去何从,只是为了表表地主之谊,送上份薄礼,还请兄弟笑纳,竹竿,把东西递过来”
原来那个瘦子,还真的叫竹竿,当然这肯定是绰号不是真名。
听海老虎这么说,竹竿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我,听海老虎的意思,只是来拜访下,我心说这家伙难道是抱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想跟我交个朋友
我接过黑塑料袋,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随手放在脚下,对着海老虎说道:“既然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了,改天定登门拜访。”
听我下了逐客令,海老虎并没有起身,小胖子下窜到我面前,说道:“你这个人懂不懂什么叫有来有往,我虎哥都给你送东西了,你不表示表示”
小胖子语气不善,但是我也感觉地头蛇来送礼了,我让人家空手回去也不合适,想了想我回到房间里翻翻,在客厅找到两瓶好酒。
这酒好像是昨天小七从车里提下来的,无所谓了,老史要是想喝,再买就行了,我提着酒走到院子里,把酒交到小胖子手里。
小胖子接过酒看了看,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两瓶酒就想把虎哥打了,也不看看虎哥送你的是什么”
142帘卷西风
听胖子这么说,我愣住了,难道海老虎出手阔绰,给我送了份大礼
我蹲下身子打开地上的黑塑料袋,股鱼腥味扑面而来,就是条普通的海鱼而已,这个院子里的晾绳上面,挂了几十条这样的鱼。
这条鱼撑破天也就几十块,那两瓶酒可要好几百这些家伙,明显是来敲诈的我把塑料袋扔到边,说道:“不就是条鱼嘛”
“不就是条鱼嘛”小胖子怪腔怪调的复述我的话,把手里的两瓶酒掼到地上,哗啦声摔得粉碎,然后撸胳膊卷袖子奔着我就来了。
虽然我很克制,但是小胖子这样骑着脖子拉屎,让我再也无法忍受,我的怒火顺着满地酒香,腾地起来了,小胖子敢再过来步,我就要动手了
没等我动手,二楼大虎“喵呜”声,从窗台上跃而下,我回头看,程月没有露脸,肯定是她让大虎过来帮忙了。
大虎落在小胖子面前,爪子甩,满地的玻璃渣飞了起来,落地的时候,全部钉到了小胖子的鞋子上,把这家伙疼的,哎吆声坐到地上,抱着脚叫痛,连眼泪都下来了。
有些玻璃渣飞向了海老虎的脚,海老虎抬脚后撤,不过明显慢了拍,眼看他也要蹈小胖子的覆辙,脸色有点变了。
倒是那个竹竿,这个时候反应很快,用脚挑起地上块抹布,兜地卷,把空中的玻璃渣都包到了抹布里。
“好个帘卷西风”我由衷的赞道,能够躲过大虎击的人还不多。
“好猫”竹竿看看我,说出了进来之后的第句话。
海老虎本来想动粗,但是听到竹竿夸声好猫,马上收起了拳头,装愤愤的样子,对我说道:“兄弟,我好心好意来看你,怎么搞成了这样你就算不想还礼,也不必让你的猫伤了胖子吧”
海老虎说完向前走了步,大虎马上对他龇牙,海老虎还想向前,竹竿伸手拦住了他,对他摇摇头。
海老虎停住了脚步,我这时冷静了点,也不想把事闹大,就问海老虎,这个事怎么解决。
海老虎看看地上的胖子眼,说道:“鱼我送你了,不要回礼,但是胖子跟我混了好几年,无论是哪里来的江湖朋友,没有这样对他的,现在胖子受伤了,我为大哥不管也不行,不然以后我这张脸在海州湾没法搁啊,看你远道而来,我也不跟你太计较,你给胖子点汤药费和营养费就行了。”
虽然是他们惹事在先,但是我也不能太过张扬,拿钱消灾而已,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我就问海老虎多少钱,海老虎竖起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还以为是千,结果他说是万。
我瞪了海老虎眼,海老虎用脚踢了下程月坐过的板凳,说道:“兄弟,躲风头还带着女眷的,你是头个,我现在对你的身份,有点感兴趣了。”
海老虎这是怕我不同意,出言威胁我,不过他能从程月在板凳上留下的气味判断我带着女人,这份细心也是让我惊了下。
这个海老虎,这次上门敲诈轻车熟路,可见这样的事,他做过好多次了。
小七说了,这个渔村里有几处房子,都是给惹事的人避风头用的,以前来避风头的,里面的狠角色定不少。
海老虎敲诈这么多人还没出事,证明他在当地还是有根基的,海老虎本人,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好对付。
还有那个竹竿,竟然能够把大虎扫起的玻璃渣用条抹布卷起来,他不但度快,而且身上还有内家功夫,真是深不可测。
老史现在不在,真要打起来,说不定会连累到程月,退步海阔天空
想到这里,我忍下心里的不快,对海老虎说道:“虎哥既然这么说了,万块我马上去拿,但是有件事,不知道虎哥你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海老虎没有出声,竹竿替他回答了:“小兄弟,这点你放心,虎哥拿了你的钱,哪怕别人出十倍价钱打听你,我们也保证不会对外面透露点风声。”
假如这句话是小胖子说的,我不会相信,但是竹竿这个寡言少语的人说出来,我相信
我对竹竿点点头,招呼声大虎,对着楼上指,大虎下就明白了,跳上墙又翻上窗台,再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个小包。
我把小包打开,从里面拿出那天在李老板手包里翻出来的钱,从里面把还带着扎纸的万块拿出来,扔到小胖子怀里。
海老虎看到钱,笑意飘到脸上,对我说道:“兄弟你放心,我海老虎要是对来这里的朋友不够意思,以后谁还来没人来,我怎么跟大家交朋友”
海老虎的意思我很明白,他要是把来这里的人都卖了,以后就没人来这里避风头,就等于断了他的财路,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虎哥慢走,我就不送了,改日定登门拜访。”
我抱拳客气的对海老虎说。
海老虎也跟我客气下:“兄弟,我就住在村子北边的那条街,你到那问声海老虎住哪里,无论你问到谁,你都能得到答案。”
海老虎说完,转身就走,竹竿单手把地上的小胖子提了起来,小胖子死死抱着钱,想来骂我,被竹竿捂住了嘴,夹在咯吱窝带走了。
在竹竿跨过大门的时候,我现他的脚脖子后面,袜子上有个红点点,看来他那招帘卷西风百密疏,还是有个玻璃渣钉到他脚脖子上。
这么看来,哪怕是老史不在,大虎也能打赢竹竿,我拍拍手想表扬大虎两句,低头看,海老虎走,大虎就迫不及待的伸舌头舔地上的酒。
这个醉鬼猫我抓住大虎后背把它提了起来,大虎在我手里挣扎两下,我抓不住它,被它跳到地上,又开始舔酒。
我轻轻踢了大虎脚,骂道:“那天我说空镜老和尚有私生子,把你气的对我放屁,你这么尊敬他,怎么不在承天寺肯定是你偷酒喝,被空镜老和尚把你赶出来了佛门净地,怎么容得下醉鬼。”
大虎抬头看看我,眼睛里好无辜的样子,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
看看地上的酒大多渗到地下了,我苦笑声,反正也喝不醉你,喝吧。
我坐到板凳上,拍了拍巴掌,程月从楼上探头看看,然后踩着楼梯,噔噔蹬跑了下来。
我拉着程月的手,使劲她坐到我腿上,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我指着外面说道:“外面的海浪声接着声,这就是大自然的呼吸啊,咱们都别动,也别说话,好好感应下外面的海浪声好不好”
程月不知是计,被我这诗意的话打动了,闭上眼把手放到耳朵边,认真的去倾听海浪声。
以前常听人家说,坐怀不乱,现在我真想说句:坐怀不乱那是太监
程月可能感觉到了我的变化,脸红红的站了起来,指着我说道:“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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