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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不高兴什么？”
唐忆锦不知道先前她的情绪泄露得明显，发出一个鼻音，“嗯？”
“我是说，”许逸飞不喜欢她这样懵然的样子，但还是接着问下去，“张世舟走之后你不高兴什么？舍不得他？”
虽然他心里知道不是，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从她口里听到一个答案。
他话音刚落，唐忆锦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她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许逸飞嗤笑出声，“你觉得过分的是你而不是他吗？”
“……”
唐忆锦没答话，许逸飞心下了然，可能她是觉得都有。这个话题好像就卡在这里，怎么也都过不去，车内是良久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江大东门。唐忆锦作势起身下车，许逸飞微温的嗓音落下来，“唐忆锦，这件事，要怪你的只有一点。”
“什么？”
“你不爱他。”
“……”
唐忆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回复他，她是不爱张世舟，从头到尾，一丝一毫，都不爱。迟疑两三秒，她还是下了车，挥手向许逸飞说再见。
许逸飞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紧，白色迈巴赫漫无目地在大学城附近转悠，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他只是想要再多一点时间和她相处，仅此而已。
晚上七点半，江城市中心，文峰广场。
他们四人前前后后地往广场里面走，上了三楼，杨率领着路，在一家粤式餐厅前停下。许逸飞线条优美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选了这么久，你就选了这么个地方？”许逸飞一记冰冷的眼刀朝杨率飞过去。
对方脸色丝毫未变，还是嬉皮笑脸着，“人多的地方才热闹嘛，”他蹦跶着跳到唐忆锦和小周周中间，“你说是不是，小忆锦？”他嘴里叫着唐忆锦的名字，身子却故意往小周周那边挤，惹得她不耐地挪开两步。
“我都可以的，”唐忆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里我来吃过几次，什么都有的。”
许逸飞：“……”她为什么总是要帮着杨率说话？
杨率扬着下巴：“还是咱们小忆锦有眼光。”
杨率心里窃喜，这里可是他特意选的，文峰的餐厅大都好吃且便宜，当然最最关键的是，阿飞最最讨厌在人多的地方吃饭了。
谁让这个被叫“老大”的人总是要坑他呢？
“莫曦辰还没有来吗？”坐在餐桌前，唐忆锦忽然问了一声。
杨率从服务员里结果点餐器，递到对面的两位女士手里，“他啊，刚从南津路那边接到他女朋友，应该马上就到了，来，忆锦，呃……周姝捷，你们先点吧。”
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又嘴飘了。
他没敢去看小周周，自然也察觉不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好，那我们边点边等。”唐忆锦接过点餐器，让小周周和她一起看，小周周手指上下滑动，在屏幕上滑动两下，“我们可以点一个粤式白灼虾，清蒸桂鱼，素菜的话……”
“hello.”
小周周一抬眼就看到莫曦辰和晚晚朝她们招手，直接将点餐器往旁边递给了唐忆锦，她自己起身给了晚晚一个熊抱。
“你今天怎么不回学校？”小周周松开她，满脸抱怨地看着她，害她还以为自己真的会要跟杨率坐一个车。
“我今天……”
“你们快坐吧，”杨率打断她的话，“别干站着。”
小周周下意识回头望了眼，又不怀好意地看着莫曦辰，嘿嘿笑了两声，“你女朋友现在归我了。”
莫曦辰无谓地耸肩，一屁股坐在杨率旁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旁人眼里眉间浓浓的哀怨。
杨率瘪瘪嘴，她干嘛总是笑得像朵花一样？还是对着别人的男朋友！
这边唐忆锦也朝着新来的女生打招呼，她没有想到莫曦辰的女朋友就是小周周经常和她提起的晚晚。
晚晚笑得温柔，“忆锦你真是比照片上还好看呢。”
唐忆锦干笑两声，私下里偷偷掐了小周周一把，凑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晚点你给我老实交代，还给谁看了？”
“……”她委屈，她没有，也就玩得好的一些朋友吧……
这“最后的晚餐”吃得挺热闹，但真正可以算得上吃了东西的，大概只有小周周和杨率吧。一个是绝代吃货，一个是心疼自己的ney。
“我实在不行了，”杨率瘫在座椅上，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眼帘轻抬，凝望着还在奋战的小周周，不由感叹道，“哎，周姝婕，你可真是强，在下服气了，服气了。”
小周周顿下手里的动作，内心毫无波动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埋头苦干”。
废话，她周姝婕的能力怎容得他来质疑。
杨率撑得难受，打算起身走动走动，正好碰上许逸飞回来。
“你打算去前台结账吗？”许逸飞声音不咸不淡的，倒是听不出什么嘲笑的情绪。
“……”
可杨率心里极其不舒服，他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他拔腿就走，不想回复那个坑货。
许逸飞也不在乎，顺势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轻飘飘地说了句，“我已经结过了。”
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
杨率背影一僵，跺着脚快步离开。他心里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连带着刚刚吃进去的食物。明明就已经划算好自己去结账，却一声不吭，害他吃这么多，吃这么多！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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