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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昨天晚上在灯会的时候嵌进背里的。
陈褚戈从扑满灯泡的草坡上滚下去,压破了好几个灯泡,碎片扎破之后碾进皮肉。停下来撑在她前面的时候,手掌心也破了点皮。
捏着手机等了十来分钟,那边没再有动静。估计是不会再发过来消息了。
陈褚戈坐在床边,反手摸了摸后背,尾指触上玻璃渣子,刺出几颗血珠。
随便擦掉。
需要钳子,而且他一个人不行。
穿上衣服,手机滑进兜里。他们没再继续聊天。别墅一楼灯火通明,蜿蜒而下的楼梯上往下看,一家人其乐融融。
陈褚戈旁若无人地往门口的方向走,不紧不慢。
陈楚曳自打从医院回来就情绪挺低落,她妈妈怎么可能没发现?好容易今天心情刚回转许多,陈楚曳被她妈暗示去厨房里切了点苹果。
刚走到客厅,看见陈楚河夹杂白发的头发,陈楚曳心头微微动容,用叉子喂了她爸她妈一人一块苹果。
“真甜。”她妈夸赞道。
陈楚河也笑了笑。
脚步声传来。
男生面无表情地走下楼,陈楚曳回看,忍住了想问他去哪的冲动。
但她不问,陈楚河总要问。
“阿褚,”他勉强地笑了下,问,“你这大中午的,刚回来又要去哪?”
他才刚到家,从医院莫名其妙失踪,今早才刚回家,现在又要去哪?
陈褚戈连嘴皮都懒得动一下。
关丽捏了捏陈楚河粗糙的大手掌,示意他不要发火。陈楚河直接站了起来:“你给我站住!”
“……”关丽强忍住情绪,把陈楚曳揽进怀里。
陈楚曳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没有关丽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她知道她妈护着她,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她也说好了,告诉自己,也要把这爱加倍地还回去。
但她却给陈褚戈开了锁。
陈褚戈背影停下。
陈楚河舒了口气,翻起旧账:“你怎么从医院逃的?”
“这几天你都去哪了?干了什么?现在又要去哪?”
陈褚戈转了个身,懒洋洋地看着他。
要是接下来再是这几句废话,他就直接走了。
“回来坐着,我们好好聊聊。”
没想到陈褚戈皱了皱眉,直接换起鞋来。
陈楚河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你好歹吃完饭再出去行不行,你吃了之后我不拦着你!”
“不饿。”
门被拉上。
客厅陷入死寂。
关丽拉着陈楚曳去餐桌上吃饭,管也没管陈楚河。
“妈,”陈楚曳说,“我去叫爸爸。”
“别管他,爱吃不吃。他只关心他自己那儿子,我们管他,谁管我们母女俩啊!”关丽阴阳怪气,给她夹了块鱼肉:“你多吃点,过几天要去学校了吧,妈妈这次还是陪你过去,啊。”
陈楚河叹息着站在落地窗前。
陈楚曳:“不用了,我都已经适应一学期了,生活自理还是没问题的。”
关丽皱着眉,关心地说:“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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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楚曳使了个小小的诡计,她爸跟她妈才总算和好。
陈家的花园有一个秋千,白色的,梦幻又漂亮。小时候陈楚曳坐在秋千上,用命令地语气叫了陈褚戈成百上千次。虽然是小姑娘不懂表达而刻意地制造出来的变相的求,但不管是什么,现在看来也都无足轻重。
哥哥这两个字,她也很久很久,没有叫过了。
花园向上昂起头,能看见陈褚戈房间的大阳台,记忆中小时候,趁爸妈不在,她常在秋天上赌气又尖锐地大叫陈褚戈的名字。
陈褚戈却一次都没有甩过她。
从她的视角看,她跟陈褚戈的关系,就像这个秋千一样。
风一吹就摆动,很难维持在一个平衡点。
自那件事以后,陈楚曳小时候对他进行的那些恶作剧,说的那些酸言秽语,却印在了脑海里再也无法抹去。
陈褚戈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倒是一如既往,冷漠到不像话。从来没有亲近过,也没有对她的行为报复过。
她坐在秋千上,东风冷得刮骨。关丽五分钟没有看见她的下落,就找了出来。
“外面这么冷,快点进去。”
不止她着急,陈楚河也怜惜这个曾经受过伤的女儿,只是没有关丽那么大惊小怪。
“爸妈,我已经长大了。”陈楚曳极其无奈。她想独立。
关丽:“说什么胡话,你在妈妈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怕她不平衡,又碰了碰陈楚河的胳膊。
陈楚河提了口气,笑着配合:“对,你在爸爸眼里,也永远是个好孩子。”
在阳台上吹风的男生目睹这一切,冷眼看完,拉上了窗帘。
-
陈褚戈背了绷带,手掌心也受了伤,缠了白布,他要洗脸。
极其任性地拆了刚包的绷带,扔进垃圾桶。
敷了药的口子渗进冷水,他麻木地把水往脸上撩。这么温馨和睦的一家,他一个外人,永远都像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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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洗手间,掌心的伤口被浸久了,泡得发白。陈褚戈皱着眉从柜子里翻了个创可贴,撕开略微粗糙的贴了贴。
他坐在阳台上,看着天边低垂的云朵,天色渐渐变黑。
慢慢地,眼皮重了起来。
夜晚气温骤降,第二天清晨他却被冷醒了。陈褚戈搓了一把脸,低着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脚下被一条毯子绊住脚。
一看就是陈楚河半夜来过。
陈褚戈懒散地从毯子上跨了过去,又把自己扔到床上,裹了被子继续盖着,睡觉。
一直睡了一天。
再次醒来,已经是昏暗的傍晚。
房间里没开灯,西沉的落日全然躲藏起来,他懒叽叽地支着头,侧头从阳台往外看,一眼无际的淡紫粉色天空,瑰丽魔幻。
她如果看见,估计会像前天晚上拍灯展一样拍照吗?
陈褚戈弯了弯唇,掏出手机,睡了一天,消息多不胜数。他一扫而过,点了删除键。
相机定焦,陈褚戈眯眼,选好角度,拍了一张最好,最美的华城天空给她。
日本比中国快一个小时,天灰暗一片,方漾跑到方航房间玩儿,从方航嘴前抢了寿司来吃,手机放在桌子上,方航以牙还牙,去抢她的手机。
他手举得老高,方漾下意识跳起来去够,晃动的视线模糊,却看清了来信人。
心里一咯噔。
陈褚戈:[图片]。
“……”
真是早不早的晚不晚。
寿司在方漾嘴里,被她叼着剩下半块,她爬上凳子去抢,“诶,”方航又恶作剧地离她远点。
方漾面无表情从凳子上下来,把剩下半块寿司塞进他嘴里,堵住他的嘴巴。
方航定住。
“我特么——”
又捞他胳肢窝,方航大笑,趁他弯腰时方漾抢过手机夺门而出。
“……”
一系列操作一气呵成,利落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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