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枕头抱在怀里。
“或者我们在海南玩几天,当作陪你度假?我最近反正是假期,时间还充裕。”
贺一容“嗯”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装作无意提起:“赵恩宇是不是也会进去啊。”
贺一容敏锐地捕捉到聂祯瞬间沉下去的脸色,刚想转开话题,又听聂祯说道:“是吧,他应该会比他爸更严重点。”
大概率是死刑,不论其他,将人的十七岁女儿轮至死的事,就够他的。
可赵恩宇多少对贺一容还一直不错,他不想将这些事告诉她。
贺一容大概知道自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故意抬高了声音:“啊?他犯什么事啊,这么严重吗?”
聂祯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贺一容立马捂住嘴:“知道了,不问了。”
反正有人在看着赵恩宇,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明显端城那边的情况更紧张,贺一容不想让聂祯分心。如果让聂祯或者季青林知道赵恩宇和她们在一处的消息的话,估计这俩人会连夜赶来。
那会乱了计划。
如果顺利,明天就结束了。所以她和杨惠卿的一致意见是,暂且不提。
杨惠卿是觉得赵恩宇被那么多人看着,就算有心也无力。
但贺一容更多的,是明白赵恩宇这个人。
如他自已所说的那样,不算个坏的透顶的。
仅有的几次交集中,在这个所谓的京圈二代们都在观望她或看她笑话的时候,赵恩宇恍若未觉贺一容对他退避三舍的态度,两三次在班级里帮她解围。
以及贺一容到现在都记得的,她唯一一次逃课,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遇见赵恩宇,他说:“我记得你生日大概这个时候,生日快乐?”
贺一容有些眼热,转过脸去:“我想睡觉了,明天要和惠卿姐挖海鲜呢,她不能出海,我们刚刚研究好久怎么挖海鲜,正好涨潮,明早一定能收获满满。”
她语气雀跃,听起来真像个对明天充满期待的小女孩。
聂祯笑着:“好,怪我这么迟才打电话。”
她一如既往的顺杆子就往上爬:“哼,你还知道。”
聂祯站起身来,手按在桌上的那张亲子鉴定认证书上。
十几年前的鉴定文件,被赵天泽好好地收在保险柜里。
不知他是出于什么想法,藏在隔板最底层。
要不是去搜查的人细心,大概会遗漏掉这张薄薄的纸。
大家都没想到,赵天泽泄愤一般说出的话竟然是真的。
赵恩宇竟真的不是他儿子。
他倒是卖起这个便宜儿子一点不心疼,赃款全在赵恩宇名下的郊区一幢房子里,一点不过他的手,怎么也查不到他的身上去。
聂祯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赵天泽这个人是有多心狠狡猾。
要不是聂祯故意放了那个上来实名举报的市委书记到赵天泽手里,他们竟可能一点把柄也抓不住。
却不想看起来吓破了胆的什么都肯说的中年人,被反贪总局找到保护了起来时,对着他们也保留了许多。
直到赵天泽中午被正式带走问话时,他下午才竹筒倒豆子似的,吐出一堆见不得人的东西。
除了非法监押之外,受贿及滥用职权的罪名这才能落实。
多少也够他判个无期,聂祯却不解气,请出自家爷爷,季青林也将季老请出来,两位老人带着章融交出的当年事故是人为的证据,直闯最高检。
谋害这一条,虽不能向大众明说,但这件事却不能不记上去。
聂家孤寡老幼这么多年的苦难,好歹有个分明。
聂祯站在空旷的广场上,有寥寥鸽子飞过,他仰头看着,眼睛被太阳光射得酸疼。
他以为到了这一天,自已困住自已的枷锁才能卸下,可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悲痛悔恨仍在,痛楚难忍还是清晰,这些东西像是混在了他的骨血里,再难祛除。
那又怎样呢,就算把赵天泽送进了监狱,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
那又怎样呢。
什么都回不去了。
受到法律制裁根本无法真的让他放下仇恨。
他更想让他下地狱,哪怕跟他同归于尽都行。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许久。
聂祯才掏出来。
季青林在那边急急道:“赵恩宇在海南。”
陷入黑暗的聂祯这才如梦初醒。
不行,他还有牵挂。
有他怎么也舍不得丢下的牵挂。
动用了军机,三小时的飞行时间缩短至不到两小时。
季青林难得的有些不安,聂祯却明白,赵恩宇不会伤害到她们,大
概是赵天泽被抓的消息还是传到他耳朵里,明知一死的赵恩宇做最后一搏。
果然不是亲父子,性格迥异,那边赵天泽还心存侥幸,希望多年苦劳能抵过,赵恩宇却知道必死无疑。
而赵恩宇果然如聂祯猜想的一样。
他特地穿了身正装,觍着脸在贺一容杨惠卿这里蹭饭吃。
他点了盘红得都要冒火的辣子鸡,边吃边冒汗,可还是拣着辣椒往嘴里塞。
贺一容杨惠卿俩人坐在他对面,面色犹豫,可都说不出话来。
赵恩宇又猛塞了一口辣椒,用力地嚼着,泪水从眼中滚落。
他胡乱一擦,艰难地吞咽下去后对着她们一笑。
嘴唇一处都被辣得红肿,看起来十分滑稽,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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