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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将军府在襄阳城的中央,而刘备的左将军府,也就在附近。
从左将军府往北城走,大约要穿过三个里,由于襄阳城有宵禁的原因。此时的街道上其实并没有人,大概要到寅时过后,卯时之前,路上才会陆续出现人。
那些都是赶早出城做事的人,衙差与役卒在卯时前会集结,并开始安排当日的活。
所以在卯时前后,街上巡逻的正卒也是最少的。沿着里巷一路向北,梁甫已经很小心翼翼不让人看见,似乎他与赵云有什么极为要紧的事情要去办。
卯时过后,街面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铺子开始拆下木板门,商贩则打着哈气时不时吆喝一句。
微微亮的襄阳城已经开始进入繁忙生活的节奏,梁甫二人已经抵达北城门附近。两人猫在一处巷口,朝城门处探查。
“待会开城门后,我们直接出去。”
盯着城门,梁甫再度交代起赵云。
如先前所说,他现在就是要营造一种,两人在偷偷撤离襄阳的感觉。而他们也是急切,监守他们的人就会越重视。
而此时,在两人的后方,正有几人默默瞧着。为首的正是昨日在刘琦别院外,撞见的正卒队长,自从他昨日向蔡中禀报梁甫的嚣张事迹后,便被蔡中委以重任。
密切监视梁甫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有异常,在恰当的时候,蔡中就会出手。
“后面有几个人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他们怎么还不出手?”
赵云望着城门,嘴里却问出疑惑。
“拿不出证据,无缘无故,他们不敢贸然动手。”
梁甫也没有回头,“待会我们从城门出去的时候,他们必然会前去阻拦,而后要求查验符传以拖延时间。我们尽量不要惹事,尽快出城最好。”
“你不想在襄阳城动手?”
“若非不得已,最好不要在城内动手。襄阳城原本便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仅仅凭借勇力,不一定能从容脱身。与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不如先出城。只要我们走的急,他们一定会追出来。”
说话间,城门口的戍卒也已经到岗,缓缓将城门打开。
瞬间,城内城外产生大量的人流。
对视一眼,当场两人迅速向城门靠近。赵云手持长枪,虽说汉代游侠风气盛行,除弓弩外,不禁止其他兵器。但像赵云这样带长枪的也是少见,当场戍卒长便抬手拦住两人。
“你们是做什么的?有符传在身吗?”
符传这东西就如同身份证,你可以不用随时都拿在手上,但当有人需要检查的时候,你还是要必须拿出来的。
将符传递给卫卒长,等他查验完后,也恭敬的向两人抱拳,而后准备放行。
“且慢!”
正在戍卒长伸手准备放行的时候,身后传来制止声,几人扭头看过去。
正是昨日被梁甫扇了一耳光的正卒队长。
“昨日还撞见都尉在城内办要紧事,今日怎么便就匆匆要出城了呢?”
手握腰刀,卒正一言不合大有拔刀相对的架势。
“事情办完了自然便要离去。”
看着正卒队长,梁甫回应。
“怎么不与左将军一道回去呢?”
上下打量梁甫,队长愈发笃定梁甫身上带了秘密。
“左将军自然还有他的事要办,难道我们带着符传,出城也要受你限制吗?”
梁甫眼神晃动,面露焦急。
见状,正卒更加笃定,当场便震声胡诌起来,“昨日治安都尉有令,襄阳城内可能有串通外敌的奸细,让我们好生识别。现在我怀疑梁都尉你本人正是那私自携带书信的人,麻烦让我们搜一下。”
“混账!”
瞬间手扶腰刀,梁甫怒目盯着正卒,“我乃左将军麾下都尉,你敢搜我的身?”
敷衍拱拱手,正卒轻笑,“维护襄阳安定乃某得责任,若有冒犯都尉的地方,还请理解。”
说着他已经抬手。
而见他他这姿势,身后正卒也迅速围拢上来。包括城门军候也凑了过来,开口劝说,“这位都尉,卒正也是职责在身。你且让他查查吧,看他那笃定的模样,若是查错他一定会负责的。”
闻言,梁甫没有回应,而是扭头看着正卒队长。
环顾四周看着被众人团团包围的两人,队长已经感觉胜券在握,轻蔑的盯着梁甫嘲弄道:“有时候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早知眼下会受如此对待,昨日何必那般猖狂?”
说罢,只见他大手一挥,“给我搜!”
十数名正卒迅速冲了上来,两人逮住梁甫不让动,两人上上下下仔细的开始搜索起来。
双手背负,正卒队长已经开始想着待会怎么向蔡家邀功了。
“回禀队长,没有任何书信!”
“怎么可能!”
瞪大眼眸,正卒队长一脸不信,“再仔细搜搜,鞋履,所有地方都搜了吗?”
“都搜了,除了符传,其他什么文字都没有!”
错愕看向梁甫,正卒队长这一刻真的呆住了。
没有去接搜身正卒递过来的腰刀,梁甫盯着队长,迈步走过去。
“你听我说......”
“啪!”
队长话未说完,梁甫当场一巴掌,“这一巴掌我打的是你以下犯上的无礼。”
“嘭”又是一拳,“这拳是揍你不懂大局。如今左将军与刘镇南通力合的时候,你竟然敢挑唆刘镇南与左将军的兄弟情谊。若让我报与刘荆州,伱这颗脑袋都得搬家!”
再环视一众正卒,梁甫忽然大声说道:“眼下北方屠夫曹贼南下在即,正该是大伙众志成城的时候。左将军已经决定,誓要做好荆北的一方屏障,为大家的安宁奋战。如此危机时刻他蔡家还想着内斗,与曹贼何异!”
“唉!”
路人接二连三的叹息证明着梁甫的话很有效果。转身从正卒手上拿回卸下的腰刀,扭回头再看那队长,“回去告诉蔡中,他如此无知,不配与我较量!”
说罢,两人直接在众正卒的注目下淡定走出襄阳城。
而等他们走后,都尉蔡中才在正卒的引领下匆匆赶到,得知梁甫已经跑掉,蔡中对着正卒队长就是一顿骂。
撒完气后,再听着队长添油加醋的转述,蔡中当场就要去追击梁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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