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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的纱帘撩下,韩医正为晏琅诊治。
两刻钟后,晏琅换了身衣物,她的伤口被仔细上药包扎,韩医正对淮时和与严嬷嬷道:“左侧上方的胸骨有一点利刃伤,不过不算深,但昨日失血过多,又患了疡,所幸已拿九节草止殇,这段时日用药,后安心静养,慢慢就能好转。”
严嬷嬷随着韩医正走出,之后让阿蔡送医正,淮时和坐在晏琅床边。
他坐在一个圆凳上,看着床上的人。
人换了一身素白的衣物,方便看她的伤口有没有什么情况,此时这般躺着,瘦纤的不行。
韩医正方才道,九节草是从外处给人敷上去的,而且处置手法有点潦草,是淮轸做的。
淮时和手在被内握了下人的手,走出殿门,有人来禀报消息。
他到门处,禀报消息的人道:“殿下,昨夜五更后,有人往东城瞿街方向隐去,我们对那个方向进行排查后,发现隐去的人最有可能是进了瑞王府。”
淮时和道:“瑞王府,那应是万王妃了。”
淮时和看着排查东城瞿街方向达官贵人名字的纸笺,他手捏着,道:“好。”
严嬷嬷看向淮时和方向。
淮轸也回到瑞王府,他的侍卫中有人回去报信,瑞王府只派了十几人左右来,扫了一下山。
宫里派的人将他送回王府,府中小厮在府门处把他迎进,刘三没有武艺,所以偶尔出门时,淮轸不带他,这次刘三在府门处见到淮轸,就忍不住留下泪,淮轸道:“受了一点伤,没事。”压低声音,刘三泪流得更凶了。
淮轸被扶着走过正院,屋门处,万容在门旁倚着,她看向淮轸,手中握着块帕子。
淮轸依然有些讨好的看向万容,万容抿笑笑一声,瞧着人走过,后她拧着帕子,快将帕子撕烂。
淮轸走过正院后,他神色一瞬深冷。
刘三替淮轸包扎好,他言请一个大夫来,淮轸说不用。
快到夜间时,瑞王回府,管事吴中告诉瑞王,二公子已经回府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瑞王言知晓了。
在他要用晚食之前,淮轸到瑞王面前,他道自己差点被人刺杀了,若不是遇见九皇子,恐怕危险会更大一分,问是何人想要杀他,如此大的手笔,他有些害怕。
瑞王起身迈动的脚步一顿,他道:“既然没事,便好生修养。”
淮轸还在“哭泣”,后他上前跪倒在瑞王面前,想抱住瑞王的袍角,瑞王避开,淮轸道:“何人想杀我,父王,我该如何是好?!”
在他未抱住瑞王,略微扑倒在地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走入了瑞王的书房,绣着繁花刹叶纹的暗青色衣服,他的袍裾掠过淮轸旁侧,淮轸看一眼,瑞王看向人,他道:“世子去查查。”
淮进俞道:“爹,这是——”
他看向淮轸,道:“弟弟没事,是幸事,父王叫孩儿去查,孩儿定竭尽全力。”
淮轸道:“世子,您一定要查出真凶啊,不然弟弟的命,可就……”
他忽然又疯起来道:“那恶人,不知何时是不是又会出手!”
“我乃瑞王二公子,他怎敢如此对我!”
“要杀了他,要寻出来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他站在屋内,浑像一头被惹怒的小兽,淮轸平日在瑞王与淮进俞面前皆不敢如此,是怒又吓坏了吧,平日他欺负人,这是遇着更硬的了。
同样是没有出息。
淮进俞看向淮轸,淮轸又道:“陛下定也很担忧吧!”
瑞王终于道:“你放心,没有人敢如此乱来。”
淮轸终于被人“请”出去,他这般模样,瑞王并不是特别喜欢看。
淮轸离去后,瑞王看向淮进俞,他过了顷刻道:“今夜我不一起用晚食了,你同你母妃说一下。”他在那个说一下上,着重了语气。
淮进俞道:“是。父王。”他眼略垂下去,睫毛有点不稳。
瑞王的车架离开了瑞王府,府中,淮进俞与万容一道用晚食。
万容道:“怎的刚回来又离去?”
她唤人准备了他最喜的酱焖鹌鹑、烤鱼扇,他竟又离去了,真是不知何事需要这会儿去办。
淮进俞坐在桌前,他让下仆都下去,他问:“娘,您真不知晓吗?”
他夹着一块鱼片,万容道:“俞儿,你是什么意思……”
淮进俞将筷子放下,筷箸在筷枕上发出响亮的一声,淮进俞道:“娘,父王,是让我警告你的意思。”
“别人不知晓,我和父王还能不知晓吗?”
“两拨杀手,这么大手笔,不是您还能是谁?”
“且这次将九皇子牵扯了进去,你以为那位太子,会善罢甘休?”
万容看眼屋外,她有点小心道:“这,这不是,没人知晓嘛,我已让那些人都离得远远的,他们不会被人发现的。”
“只要做了就有痕迹,娘你切莫再与那些人联系,日后,也别一意孤行。”
“弟弟——娘,我们还需要他,你怎么就不听孩儿的呢。”
万容道:“别叫他弟弟,我不喜。”
淮进俞道:“娘,不要因为你的疏忽,给瑞王府带来麻烦。”
瑞王妃终于道:“这次是失算了——”
淮进俞看向她,她道:“不会了,不过俞儿,那你什么时候会不需要他呢?”万容到淮进俞面前。
淮进俞道:“娘,您暂时别念着这事吧。”
“下不为例。”
万容道:“母妃知晓了。”
用过晚食后,淮进俞回到自己的屋院,他在书房中看阅账册,刘清在书房外,他面前方才来了一个人,人离去后,刘清进入书房。
房中,微暖灯光,淮进俞桌案左侧摆了一盏烛台,他右手旁是一面书架,烛影在跳动。
淮进俞道:“人找到了吗?”
刘清道:“未曾……”他道,“人刚跑走不久,定逃不了多远,且他没胆子去轻易报官。”
淮进俞道:“一个小小的奴都能让人跑了。”将笔搁下,手拿起刚才写的账簿看了看,身影挡住烛光,黑漆书架上火烛的影子被掩,淮进俞靠后,手将账簿放下,带过的风将烛影在书架上拉得很长,烛影跳动,一瞬仿佛一个巨大的兽口一时收合。
淮进俞道:“那两人如何?”
刘清道:“今夜处理,那两人本也活不长了,今日替他们解脱。”
淮进俞道:“好,处理干净,若是那人不逃跑,这二人还能多活一些时日,早日解脱也好。”
“不要再出现那样的失误。”
桌前刘清道:“是,世子爷。”他额上微有汗。
淮进俞看着桌案的账簿,他道:“最近,好像多事之秋啊。”仰头,后颈枕在官帽椅上。
“广西那边,跟土刺的贸易没有什么问题,姚猛见我们合作不错,想提高过境的‘保密’费。”
刘清道:“区区一个士官,竟敢把发财的主意打到世子爷您头上了。”士官是大齐朝为了妥善管理广西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以其少数民族土著在当地有权有威望的家族世袭担任,他们为大齐朝管理这地方,更合宜。
不过少数民族的人有些脾气很大。
淮进俞过了会儿道:“不能开这个头。”
刘清道:“但这人是块难啃的骨头,恐怕不是很好敷衍。”
淮进俞道:“我不是刚有弟弟受了刺杀差点殒命吗,这是很好的说辞。”
刘清道:“世子妙见。”
于此同时,在广西田州的知府衙内,这知府衙门被扩建了一倍,前面是正衙,后是老爷休息的地方,在休憩院落里,正屋梢间内,也有个人正在桌案前看账簿,他在思量,这账簿上什么时候会再添一笔,不,是两笔。
他的屋门外,一只老鼠忽然出现,在墙角,没发出任何声音后,转隐入身后的灌木林间。
……
今夜,一个竹林中,竹木声萧萧,这处少有人迹,林间有一二坟,看起来孤零。
几个青衣仆从在林间一处地方挖着坑,坑挖的很深,能供两个人埋葬。
他们会将人埋在地底,平平,不会让人发现这里有埋了两个人。
那些青衣仆从都用棉布遮掩着口鼻,在坑前另站了四人,他们同样一身青衣,掩口鼻,手上戴了黑色的胶制手套。
他们,押着两个人。
两人皆着纯白,缘为朱红的女子曲裾,他们肩稍比女子宽广。
他们此时已看起来像奄奄一息,被人拉扯着往前去,曲裾上能见不同地方分布着的血,像是一朵朵花绽放在他们的衣物上,这些血是自他们身体内“溢”出的,他们身体上还有一些溃烂也染在了纯白的衣服上,那些仆从牵扯他们时都不愿太过靠近。
二人见着要被推进坑里,他们道:“饶命啊,饶命——”
“求求世子爷,求世子爷饶饶我们!”
“我们不想死,我们不要死,当初只说侍奉世子爷,不是这样的,求求你们,我不要死——”
“我不要死……”他们有气无力的说着,自被拉到这地方后,就一直在求饶,他们本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但为什么就连最后的时日,都不允他们度过,哪怕拖着这一身让他们难捱的“病”体,也想多瞧瞧这个世界。
在最后要被拖下去的一刻,其中一人道:“你们——你们一定不得好死!”
之后二人的身影消失,一铲一铲的泥土覆盖在了坑内。
众人齐沉默着做完了这件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剧情要开始,主要女主要换身份啦疡就是指发炎红肿之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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