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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晟旌每天都在想办法让长欢一展笑颜。
第四日之时，他从外面寻来了许多蝴蝶，装在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仿若献宝一般递到长欢面前。
五颜六色的蝴蝶在一个空间里被束缚着，不能自由自在地飞翔，更不能去做喜欢的事情。
长欢眼睫低垂着，望着蝴蝶，只有这样的一个想法。
见长欢的注意力第一次集中到他这里，萧晟旌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瓶子。
瓶子里的蝴蝶没了束缚，争先恐后地飞出来，盘旋在长欢的面前。
只是，它们因为被困在瓶子里太久，刚飞起来还有些不熟练，甚至有的直接就掉落到地上，再也飞不起来。
长欢蹲下身，将那一只飞不起来的蝴蝶置于掌心，它细小的脚还在触碰着她的掌心，她的心莫名柔软起来。
蝴蝶有了她的帮助，扑腾两下就飞走了。
长欢静静地看着飞走的蝴蝶，目光悠远，其实她不就正像这蝴蝶，被困在笼子里久了，连飞的技能都忘了。
而她，如果忽然逃出了这个笼子，会不会也忘记应该如何生存？
长欢不知道。
萧晟旌走过来，这四天里，这是他做过的长欢反应最大的一个举动。
他曾经带着她看过花海，玩过秋千，甚至，还眺望过悬崖。
可她，一直神情淡淡，没有变化。
这一次，他在她眼底，看到了清晰可见的怜惜的情绪。
萧晟旌试图靠近长欢一点，可他靠近一步，她就退一步。
他无奈止步，声音尽可能地放轻，“长欢，你喜欢吗？”
长欢抬眸看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平静无波，隐藏在深处的是浓稠的恨意，“喜欢。”
她喜欢那一只蝴蝶，紧紧是因为它，她看清楚她现在的立场，逃不掉，即使逃掉了，也忘了怎样生活。
萧晟旌望着她冷淡的侧脸，有些恼怒。
“那为何不笑？”
长欢瞧着他，她再一次让他看见她外露的情绪，那是浓稠的几乎化不开的悲伤。
开心？早在夫人死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了这一份权力。
“喜欢但并不开心。”
长欢答，一转身，回到榻上躺下。
萧晟旌难得的怔在原地，终是出了房门。她的背影暗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他，没和她熟悉到能打破这一份冷漠。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走进长欢的内心，再没有。
她曾主动敞开心扉对待他人，可那些人，都死了。
整整四日过去，长欢仍不为所动，浑身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在她心里，她的命早已不属于任何人，而是属于那些死去的亡魂。
清风道长眼睁睁地看着萧晟旌做出这么多事情，却没有得到长欢的一个笑容。
第五日清晨。
萧晟旌来到清风道长的房间，他的眼窝下有一层鸦青色的阴影，这几日为了长欢的事情，他耗费了太多的心神。
每一天，充斥在他整个脑海里的就只有怎样解开长欢的心结，让她露出一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