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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寒带人离开后，唐瑾尧也推开紧关着的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可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才真正的让人感到阴寒至极。
女人的一张脸已完全破相，抓痕清晰可见，甚至还有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她的双手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唐瑾尧只轻轻一撇，就看到她的指甲盖上，带着黏着血丝的皮肉。
不难想象，在她被关在这里的短短几个小时内，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到底对自己施了一场怎样的虐行。
唐瑾尧看着眼前已辨不清面貌的女人，停在了离她还有三米远的地方。
“顾雨苓，”唐瑾尧开口说道。
顾雨苓一直垂着头，听到脚步声她都不曾抬头看一眼。
可这声音，让她魂牵梦萦了那么多年的声音，顾雨苓的身体猛地一怔。
她已经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她的双手却还是遏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想起她的一张脸已经变成了什么样，顾雨苓就感到无比的恐慌。
不要！
她不要把她最丑陋的样子给小四哥看！
“不，你认错人了，”顾雨苓忍着自己想抬头看一眼唐瑾尧的冲动，“我不是顾雨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你认错人了，你谁也不是……”她语无伦次的念着这句话，声音里的颤抖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的整张脸都疼的不像话，每处肌肤都仿佛火燎似的疼痛。
顾雨苓却只能忍着，她连叫一声都不敢，生怕一尖叫就会破坏她在小四哥心里最后的形象，她只能拼命的蜷缩着身体缩在椅子一角。
唐瑾尧凝视着她，然后开口说道，“雨苓，这就是你希望自己最后成为的样子吗？”
“顾家，顾爷爷，顾凌，顾伯父，顾伯母，他们养了你二十多年，也宠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是以你现在的这幅样子报答他们的吗？”
顾雨苓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听到唐瑾尧的话后忽然有源源不断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雨苓，你生来就拥有了一切，拥有别人或许努力一辈子都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唐瑾尧凝视着眼前头都不敢抬的人，听不出语气的开口，“可你什么时候珍惜过？”
顾雨苓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竭力忍着涌到喉腔的哭腔，她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也知道自己拥有全帝都的人都渴望的一切。
光是顾家小公主的头衔，就保证她这辈子都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可是，可是……她却总是在追逐她没有的东西。
“雨苓，”唐瑾尧看着顾雨苓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你是不是很爱我？”
顾雨苓的身体猛地僵住，她没料到他会将话说的如此直白。
可是……这就是事实。
她爱他，从小时候就爱上了。
唐瑾尧抬起脚，一步步朝着面前的女人走去。
“雨苓，你爱我是吗？”
“爱到不惜杀害小阑珊和小五，爱到不惜派人挖掉了苏苏的肾，爱到不惜弄死了孟秦阅和沈暮，爱到不惜假死也想弄死季新晴，”
唐瑾尧冷冷的勾起唇，“雨苓，你对我的爱就是这样的吗？”
“杀掉我的孩子，就是你对我的爱？伤害我的亲人，就是你对我的爱？”
“不是！”顾雨苓终于忍不住，她抬起一张可怖至极的脸，泪水混着血水从她的脸颊流下。
这个样子的她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才不是！”顾雨苓根本顾不得此刻的自己在唐瑾尧的眼里有多么的惹人厌。
不管他怎么厌恶她，有多恨她，她都无所谓。
可是，他绝对不可以怀疑她对他的爱！
“小四哥，我是真的爱你啊，小时候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认定你了！”顾雨苓一边哭一边说，“我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学，什么都不用管，可我因为爱你，我才努力跟随你的脚步，学你曾经学过的东西，我只是想和你站在同一个高度，想成为全帝都唯一一个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女人！”
“是吗？”唐瑾尧讥讽的勾起唇，“顾雨苓，那你真是自作多情了，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才真正的有资格站在我身边，她姓季，也是我如今的太太，”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把你当成妹妹看待，可现在想想，要不是因为你冠着顾家的姓，顾雨苓，你连让我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才不是！”顾雨苓吼着，她竭尽全力打断他冷漠无情的话语。
她凝视着他，眼里的爱恋却让唐瑾尧厌恶的皱起眉。
顾雨苓被他的这抹神情深深的刺痛到，她边哭边笑，“小四哥，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全帝都的人，可能都找不到比我还爱你的女人了。”
“十五岁那年，我只是出国留学了一年，偷偷回来找你的时候，就看到你竟然对着一个陌生女人笑。”
长这么大，唐瑾尧几乎从来没有对她展现过那样的笑脸。
带着淡淡的笑意，可那笑里，仿佛又藏着别样的情绪。
“小四哥，你是唐家的小少爷啊，光是冲着这一点，肯定会有不少女孩子对你趋之若鹜，她们怎么会爱你，她们只是看中了你背后的唐家代表的权和势！”
“所以那时候我就帮了你啊，那个女人算什么啊，不过是教师的女儿，连给小四哥你做佣人的资格都没有，她又哪来的资格冲你笑，还和你说话！所以我就找人催眠了她啊，我把她和你有关的记忆都抹去了，”
听到她的话，唐瑾尧的一双眸越来越冷。
顾雨苓却看着他笑了起来，“可我真没想到，我都这么做了，我明明都抹去了她和你有关的记忆了，小四哥你后来竟然还是挑中她为你生下唐家的继承人！”
“小四哥，这到底凭什么啊，”顾雨苓说道，“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震惊吗？我，顾雨苓，作为顾家的子孙，比她季新晴年轻，比她漂亮，还比她有权，比她有势，可小四哥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她到底哪里有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