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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身而起,扑向韩羽的时候,韩羽突然回过头,神色镇定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早知道他在那里似的。
孟猺下意识地怪叫一声,横空一掠。他感觉到了危险,那是一种野兽的本能,这种本能的感觉从未错过,他忽然觉得,只要自己再往前一些,距那个谦谦如的公子哥儿再近一点,他就会遭遇到完全无法抵抗的恐怖攻击。
可是,韩羽只是看了他一眼,任他怪叫腾挪,闪向一旁,自始至终,韩羽没有任何反击的手段,仅仅是看了他一眼。
孟猺落在一旁地上,恼恨地一挥手掌,掌背上探出的仿佛利爪似的白骨划烂了一个士兵的胸膛。还没等韩羽明白孟猺此举的用意,那名被刺死的禁军脸色变得死灰一片,瞳孔中仿佛有一团浓墨渲开,瞬间将眼球染成漆黑,他挺起长矛,怪叫一声,就刺向最近的顾勇。
顾勇挥刀迎战的功夫,孟猺又连续刺死两个士兵,死尸不等倒下,就化孟猺的傀儡。顾勇全力应战,飞舞般的刀光稳若山岳,急如波涛,时而如山间流水细密绵长,时而如长虹贯日气吞山河。
三个行尸般的士兵,依旧无法同他对敌。顾勇大喝连连,两个士兵很快被他劈去了脑袋,但是一个被砍去一臂的士兵,居然毫无痛觉似的,他没有一丝停滞,在手臂被砍掉的同时,他脸色木然地冲上去,狠狠一刀劈向了顾勇持刀的手臂。
“不要啊”陶素狂叫一声,却救援不及。
顾勇一声闷哼,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连着他的刀掉落尘埃
“我杀”陶素见顾勇被废掉一臂,怒气攻心,疯狂地挥戟冲过来。
大戟一挥,将那独臂士兵的头扬上了半空,然后恶狠狠地扑向孟猺。孟猺焦灼起来,他没想到这个俊美得不像人的书生身边,竟有这样难缠的武士,费尽心机,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看来却要无功而返了。
楚狸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苏猊,她一见那疯狂的场面,就知道必是苏猊所为,同时她也知道,孟猺必然也在。
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一对,他们各具绝技,可要配合起来才有大用。孟猺的血液拥有神奇的能力,而苏猊则能控制被孟猺血液进入身体的生物。可是他们在哪呢
忽然,楚狸注意到一片应该是伙房的所在,这里很安静,几乎没有发疯的人在这一片地方嚎叫厮杀,或者毁损器物。要使用精神控制,是需要一个不受打扰的环境的。楚狸马上向那里奔过去。
“师姐”藏身在一个灶台旁的苏猊眼白闪烁了几下,却没有停止施展精神控制力。
“我已经叫你停止了”楚狸的俏脸上有一抹浓重的杀气,“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苏猊的眼白有些诡异地转动,辩解道:“我是为了抓住韩羽他改变了青铜古钥的构造,除了他,没有人能打开。师姐应该知道,这枚古钥,是老师很重要”
“你们杀了这么多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动朝廷青铜古钥再重要,难道重得过我们的使命你还敢说,你是为了老师你该死”楚狸一步步向苏猊逼近,“孟猺呢,你们两个,必须受到惩处”
“师姐”孟瑶吃惊的声音在伙房门口响起。
楚狸一回头,骤然出现的孟猺一扬手,几滴殷红的血珠飞射向楚狸的面孔。
孟猺叹息地说道:“尊你一声师姐,就可以对我们颐指气使么”
孟猺的血拥有奇异的毒性,可以籍为媒介,控制生灵。眼见抓捕韩羽已不可能,他只好趁尸兵缠住顾勇和陶素之机,趁乱逃走,却不想回来后正看见楚狸杀气腾腾地面对苏猊。
于是,他出手了
但是,他惊讶地发现,他弹出的血珠并没染在楚狸的脸上,而是静静地悬浮在空中,距离楚狸的面容大约只有两寸,悬浮在那里,被冻结般一动也不动。
是了,师姐已经是具备两重变身形态的人,而她的第一重形态异能,就是重力控制
孟猺知道这一点,他只是没有想到师姐已经不仅可以举重若轻,同时也可以举轻若重,更没想到,她只是意念一动,就可以发动异能。
孟猺眼神中露出一丝绝望,无尽的山一般的重力,向他当头罩来
第十三章初露端倪
甘泉山之乱,匪夷所思,死者万余人,除了被疯狂了的人杀害的正常人,那些丧失理智的人即便当场未死,战乱后不久,也都一一离奇咽气,全无幸免者。铸造现场器具毁坏无数,狼藉一片。而最让杨瑾心痛的,是顾勇在此次混乱中,断去一臂。
自甘泉山开工以来,为让人更加相信十二金人是在此铸造,始皇便移驾甘泉宫,听闻消息,命他们汇报情况。韩羽忙于收拾残局,唯有让杨瑾入宫。杨瑾刚找来医士,帮断了一臂的顾勇包扎了伤口,看着他沉沉睡去,接到传唤的消息,只得打起精神,去甘泉宫见驾。
街头巷尾聚集着窃窃私语的人群,显然甘泉山发生的奇异事件已经传开,死了那么多人,这事儿不可能瞒得住。但事涉金人铸造,没有人敢高谈阔论。郁郁寡欢的杨瑾在甘泉宫前遇到了许久未见的高公公。
“呵呵,杨大人,许久不见”高公公笑吟吟地向杨瑾施礼,“大人请随咱家来吧,皇上现在精神刚好了些,正等你前去见驾呢。”
杨瑾有些惊讶:“始皇帝龙体染恙了么”
高公公苦着脸,回答道:“可不是嘛,已经有些日子了呢,御医束手无策,只得快马传召徐福方士赶回咸阳。徐方士还真是了得,妙手回春,给皇上用了灵丹妙药,现在皇上已经好多了。”
杨瑾又是一讶:“徐方士回京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高公公点头答道:“正是,刚刚回来,连口气儿都不敢歇,直接就进宫了”
“哈哈,杨护军啊,现在该称杨匠,别来无恙啊。”
徐福爽朗的笑声迎面而来,就见他依不染尘,长髯飘飘大袖拂摆,正从对面御道行来,塞外边关没有给他的外貌造成丝毫的变化。
杨瑾连忙避让道边行礼,恭敬地说道:“云中一别,徐先生久违了。”
徐福捻着胡须,客气地点点头:“杨匠既然要入宫,就先不多聊了,回头你我再把酒言欢,详叙不迟”
高公公一旁谄媚地道:“徐方士真乃神仙下凡,药到病除,皇上可是离不了的人呢。”
咸阳一条巷弄中,扮药师的童猬穿行在人流当中,仔细聆听人们对甘泉山的诸多议论,不过大多都是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正行走在他和辛猿栖身的巷中,童猬无奈地站住,因为楚狸已经拦在了他的面前。
楚狸拧眉立目地问道:“甘泉山之乱,是你怂恿苏猊和孟猺做的”
“我们只是为了老师”童猬故镇静,理直气壮地回答。
“盗取青铜古钥是老师的安排还是擒拿韩羽是老师的授意”楚狸打断童猬的解释,向前逼近一步,愤怒地斥责,“不要打着老师的幌子压我”
童猬叹了口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件事,辛猿最清楚不过,你不妨听他说说。”
童猬绕过楚狸,走向巷子深处,信手推开面前不起眼的一扇小门儿,当先走了进去,楚狸警惕地跟在童猬身后,迈进院落。
院内杂草丛生,一口青石围砌的老井,青苔长满井沿,深处是一栋茅草屋,黄土墙壁裂痕斑驳,屋内漆黑一片。即便是童猬亲自带楚狸走进来的,楚狸也深感怀疑,这样废墟一般的院落,难道真的有人居住
“第一次来吧,这就是我们四人的住处,像老鼠一样挤在这种地方。”
童猬从楚狸的表情上读出了她的心思,“老师为了避免太多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便让我们藏身于此。”
“四人”楚狸微微诧异,“苏猊、孟猺,你,还有辛猿,还有屠狰呢他在哪里”
“不知道,没人知道他在哪里,除了老师。你和他是老师最器重的两个人,你就跟着老师锦衣食,而他则藏身在更不为人所知的暗处。”
童猬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摇着头走向茅屋,推开摇摇欲坠的屋门,对楚狸做了请的动。
“辛猿”楚狸迈步进屋,冷冷唤道。
屋内并没有辛猿的身影,不过楚狸也知道,辛猿擅长拟态隐形,如果他有心隐藏行踪,就算他公然站在你的面前,你也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所以,楚狸皱起了眉,挑衅地叫道:“给我滚出来不要藏头露尾的”
屋内还是没有辛猿的动静,可是站在楚狸背后的童猬却突然动了,他的一白银发如盘踞在树枝上的怪蟒,悄然靠近楚狸后颈,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缠住了楚狸的脖子,倏然缩紧,仿佛楚狸就是怪蟒势在必得的一个猎物。
“呵呵呵青铜古钥本就是我曾国之宝,我们盗回来有什么不应该的楚狸,你不该来碍手碍脚的”童猬奸笑着说道。
楚狸的脖颈间白发越缠越紧,仿佛那天鹅般优雅的颈项都要被勒断了,她的身体已经被那缕白发举到了空中。
楚狸喉咙被银发紧紧勒住,呼吸困难声音坚涩,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你们为什么孟猺想杀我,你也是我们负有重大使命,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为什么”童猬学着楚狸的语气,“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问吗”
听着楚狸越发短促的呼吸声,童猬得意地笑起来:“在我们那里,我们算什么在老师眼中,我们不过是被他随意操纵的棋子可是到了这里,我们所拥有的力量,那就是神啊我们为什么还要过回到凡人的生活只要拿到完整的铜钥,我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制造魔军,到了那时,这个世界,将是我们的”
楚狸被吊在空中的身体缓缓转向童猬,神情痛苦:“你们竟然要背叛老师背叛曾国”
“你是师姐,你的能力比我强虽然我没见识过,可既然老师这么说,应该是不会有错你有这么强的能力,我们本该拉你入伙的,可惜很显然,你对老师那么忠心,你不会和我们走在一起”童猬惋惜地摇头,加剧收紧了银发,“所以,我只好杀了你了”
楚狸似乎已经快喘不上气儿来了:“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老师知道么”
“老师不会知道的老师的能力虽强,可面对毫无防范的偷袭,也只有死路一条”童猬眼中露出残忍的笑意,“就算老师肯和我们一起,我们也必须要杀了他因为,老师的能力太强了,我们来到本源世界,很喜欢比别人更强大的感觉,要掌控别人的命运,我们可不喜欢有人压我们一头我们不愿再做棋子”
“原来如此”楚狸不再挣扎,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可是她说话的声音却突然清晰流畅起来,“我终于明白了可惜,想要谋反,就该做到知己知彼,你应该事先了解清楚,我究竟比你强在哪儿的”
缠绵在楚狸颈上的白发,就像被人打中了七寸的蛇,软绵绵地垂落下来,但是楚狸依旧悬浮在半空中,却不是因为童猬长发的缠绵。
形势瞬间逆转,楚狸脸上带着讥诮的笑:“难道你忘了,我们是如何回到这本源世界的我的力场,不仅可以同时保护七个人穿越虫洞,同时,也可以对我进行周到的保护。”
楚狸蓝芒耀眼的右手轻轻扬起,童猬瞬间不受控制地飘浮起来,准确地说,他的身子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索捆绑着,吊起在半空,直挺挺的动弹不得。
“你们的胆子太大了,背叛使命,还想杀了老师,究竟是你们太愚蠢还是以为我会很仁慈”楚狸控制立场,将童猬缓缓向自己移到自己面前,近距离地凝视着他的双眼。
“他们只是太贪婪了,面对诱惑,他们的欲望扭曲了”
徐福的声音忽然在院中响起。
杨瑾此次面圣与前次截然不同,从发梢到脚跟都历经严格检查。
始皇年幼时在赵地邯郸身为质子,胆战心惊地过着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生活,后来几经周折,得以回归秦国继秦王位,可身边又有吕不韦、嫪毐之徒怀虎狼之心图谋不轨。后来秦国日益强大,但即便在文武两列的朝上,还遭蔺相如暗中威胁,荆轲公然刺杀,如今天下一统,疑心暗鬼之症不减反增。
细数如今始皇相信的人,除了蒙恬蒙毅兄弟二人,便是专权弄政的宦臣赵高,连丞相李斯都对他忌惮三分,还有便是徐福这等方外术士。即便坐拥万里江山,依然难以安枕无忧,依然在怕,怕权臣图谋不轨,怕民心离乱,最怕的便是死亡。
杨瑾像尊木头人般地站在那儿,浑身赤条条,任由四名内宦从头到脚仔细地检查着,甚至连发髻都要打开接受检查,然后重新挽好。杨瑾看着深邃的宫殿,忽然觉得原本认为自己在世,受诸多束缚烦恼困扰,可是如今忽然方始觉得,高高在上的皇帝似乎还不如自己快活轻松。
宫内已到掌灯时间,殿内遍布摇曳烛火。始皇扶额坐在书案之后,案上堆积着如山的竹简,灯下展开一卷尚未阅完的奏章。赵高毕恭毕敬地侍立一旁,或许外人只看到他身为一介阉人威福,可是又有几人看到过此时的赵高呢看来能够坐上位高权重的位置,不仅仅要善于阅人和工于心计,勤政上也是极辛苦的。
杨瑾行三拜九叩之礼,跪在距书案十步之外,等待始皇发话。可始皇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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